韓謙不限制韓家及朱家子弟到地方任職,但對他們要求更為嚴格,也苦口婆心勸他們到地方任職要保持謙遜的態度。
“蒲津關的敵軍逃了!”韓豹惋惜的說道,“荊帥又嚴令我們渡河,奪下蒲津關就好,不得再繼續往西、往北延伸用兵。日他娘,整個年節都沒有過踏實,渡河卻撈不到給蒙軍放血的機會,別提多憋氣了啊!”
“蒲津關就四百多守軍,大荔、陽和等地的守軍也極為有限,這時候應該無膽來援,此時不逃,更待何時?”韓端笑道,“現在能兵不血刃就拿下禹西要沖蒲津關,還有什么不高興的?”
過了片晌,前陣都將便打馬趕來稟報:“守軍西逃,僅有九十余人,因有家小在蒲津關或附近,選擇投降。”
韓豹要那都將率部負責守御蒲津關,警惕周圍敵情,又另外派信騎快馬趕往潼關及洛陽報信,他則意興闌珊的在扈騎簇擁下,與韓端等人往蒲坂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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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蒙軍在渭河北岸同邠延麟諸州駐守的兵馬有限,又都主要收縮到幾座主要城池防守,使得一些縣城及附屬城寨的防御,形同虛設,但華潼行營軍在東線捕捉戰機要盡可能往后延,即便有機會,也不得急于收復渭河北岸的城池,這是韓謙直接給華潼行營軍都統制荊振下的指示。
下面將官要問,荊振也只是說軹關陘一徑,大梁傷亡極大,凡戰皆要萬分小心,切忌過度分散兵力。
除了華潼府、商洛府的駐軍,韓謙對河津府駐軍的要求,前期主要還是爭分奪秒,修復蒲津渡橋,將大軍快速進攻渭北地區的通道打開就好,不得急切封鎖雍岐守軍北逃的通道。
當然,韓端、韓豹等中高級將臣,心里還是極清楚,君上及參謀府對收復關中一戰的軍事部署,前期的作戰重心在西不在東。
二月上旬,華潼以北、以西的禹河、渭河、涇水都陸續解凍,洛陽|水軍這時候主要集結到潼關以西的華陰縣境內,接受荊振的節制,一路破拆、清除王元逵所部在渭河之上拉起的鐵索、打下的暗樁甚至大批裝滿砂石鑿沉的舟船,清理沿渭河西進的水路通道。
前期收復關中的戰事,真正的重心集中在西翼。
為此,柴建接替李知誥出任漢中府制置使,率柴訓、郝子俠、周通三支步戰旅,出漢中褒城,經連云道、褒斜,逼近鳳翔南部的鳳縣及東南部的眉塢。
出任隴右宣慰副使的馮宣,率領曹霸、盧澤、趙慈三旅騎兵,經漢中牛脊道西進,趕在太和七和元月底之前,進入成州與李知誥、馮翊會合。
二月中旬隴右的山谷還覆蓋著皚皚冰雪,早春的寒風吹面如刀,經過簡單的休整后,兩萬多步騎在李知誥、馮宣等將帥的統領下,從大潭河以北、隴山以西諸塞出發,仿佛一股寒冷無情的風暴,往秦州即天水故郡境橫掃而去。
此時秦州除了秦州的街泉縣,即蜀魏街亭一戰的遺址所在地,為王孝先遣將駐守外,其他地域都在李元壽所率的平夏部騎兵統治下。
平夏部騎兵在其首領李元壽的統領下,驍勇善戰,南下秦州后,曾在隴山西麓擋住隴右軍北進的步伐。
李知誥率一萬五千余步騎被擋了整整兩年的時間,無法北進,只能退而求其次,集中在力量在隴山西麓修造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