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珍身染惡疾,這消息反復確認過,目前也是其子徐嗣昭在宋州處理壽州軍的事務;內線還傳出消息說,徐明珍之所以將徐晉、趙明廷派到汴梁增援,應有防范之意……”王轍說道。
“這也不叫人感到意外。”韓謙說道。
“不過壽州軍的將吏之間,暗中還有一些議論在隱秘的傳播,說徐明珍病歿之后,倘若是徐晉執掌壽州軍的兵權,卻是能消除重投楚廷的障礙,”王轍說道,“微臣懷疑徐晉、趙明廷即便被派到汴梁增援,但宋州這些的小動作實際上還是他們在暗中派人搞出來的……”
韓謙搖頭一笑,感慨道:“都是聰明人啊!也的確,即便徐晉、趙明廷等人都在當年的逆叛名單之列,但不管怎么說,徐惠及徐明珍等人才是首惡必誅的主犯。”
“既然溫公及溫大人都能得到楚廷的寬赦,最終在君下帳前效力得以重用,那在壽州軍很多將吏眼里,只要在徐明珍病逝后,不是徐嗣昭繼徐晉、趙明廷等人重新投附楚廷,他們怎么都應該有在楚廷悔過自新、乃至以功贖過的機會,”王轍說道,“而更為重要的,徐明珍之下,徐晉雖是養子,但能力、聲望,都要強過嫡子徐嗣昭——至少在當前的狀況之下,徐嗣昭并不是一個能叫趙明廷、徐晉等壽州軍諸將安心的繼承者;現在不能確認的是,徐晉、趙明廷有無暗中與信王府或壽王府的人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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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誥、田城、郭卻三人很快接詔趕到凌云閣來。
搓著手走進凌云閣,田城行過禮,在長案后坐下來,說道:“這天眼見著就冷了下來,圍困晉城的將卒可是要熬上一段苦日子了!”
“今晨推開窗,看到園子里的白霜,才意識到天氣是真冷下來了。”韓謙說道。
馮翊完全出使蜀國的任務,從梁州轉道趕往金陵時,孔熙榮與韓東虎、李秀率三路兵馬,成功將澤州以西的陽城以及南面太行陘之中的諸多關隘城寨攻陷下來,將兵鋒推進到澤州州治晉城城下。
目前除孔熙榮、韓東虎率六萬兵馬從南北夾攻晉城、控扼太行陘及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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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河谷諸隘之外,李秀則率太岳行營軍往澤州以北、潞州南部地區橫掃而去。
不管敵我雙方,在冰天雪地之中鏖戰,都是極其艱苦之事。
然而大梁最需要警惕的,還不是數以萬計的將卒要堅持在冰天雪地之中作戰,而是要緊盯著南線形勢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微妙的變化。
北線有溫博、孔熙榮、韓東、李秀等將帥負責對太原及晉南兩個方向的作戰與防御,局勢相對明朗,沒有什么好值得洛陽這邊為之寢食難安的,反倒是南線看似平靜的水面充滿太多的詭異變數。
現在好不容易將蜀軍穩住,金陵城里卻又波瀾涌動,局勢已經不受他們暗中主導了。
韓謙也才迫不及待的將馮翊派往金陵,但也未必能發揮多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