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個個就知道搞制衡、和稀泥,當初不是你們的縱容,明成宮那賤婢、躲在后面的黃家能跟楊致堂、楊元演勾結起來搞出這么多事情來?”
清陽壓抑不住心里的怒氣,霍然站起來,怒氣沖沖的沈漾質問道,
“難不成將楊致堂、楊元演、黃家拿下治罪、整肅朝綱,大楚就一定會四分五裂了,就一定會徹底的不堪一擊了?”
“倘若有兩到三年的緩沖時間,微臣會支持太后整肅朝綱,”楊恩站起來,憔悴的說道,“然而照當前的局勢,梁主韓謙極可能在收復晉南之后,就將揮師南下。也就是說,很可能最快到明年年中,大楚將要面臨梁軍全面渡江南侵的危局,恐怕是已經沒有整肅朝綱的緩沖時間了。”
“那照你們說,要怎么辦才是好?都過去這些天了,你們私底下也應該商議出一個辦法了吧?總不會想著叫哀家渡江去跟梁軍請罪吧?”清陽厲色盯住沈漾、楊恩,問道。
“微臣昨夜去壽王府,見過壽王爺,壽王爺答應退去洪州養老,世子楊帆也將上書辭去潤州刺史及右龍武軍都指揮使等職,太后可以隨便打發他到哪個州縣任職,”楊恩說道,“楚州軍此仗損失慘重,應縮編為一軍,信王擅自用兵,亦當治罪,貶為郡王,令其在楚州城反省己過……”
很顯然信王楊元演不可能跑到金陵來縛荊請罪,即便楚州軍所剩只是殘兵敗將,但朝廷想要將楊元演捉來,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面臨生存危機的大楚,此時不彼此妥協,難道有打內戰的資本?
就算沒有梁軍虎視眈眈的窺于一側,難道逼得信王楊元演、壽王楊致堂與黃家聯手起來反噬,他們就一定能控制住局面,不會讓宮變再次發生?
就當下而言,楊致堂、楊帆父子愿意接受貶謫,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
“就這樣完了?”清陽問道。
“明成太后圣體欠安,理當靜養,不應再以國事勞煩她,而近日在陛下身邊逢迎諂媚的宵小,也理當流放,”楊恩說道,“當然,這些都還是與壽王府、杜侯、周大人、張相、顧侯他們初步商議出來的,到底可不可行,還要盡快遣使去楚州、岳陽……”
聽到董娥那賤婢答應不再跳出來干預朝政,清陽才算是勉強緩下臉色,說道:
“你們既然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那就去辦吧,陛下身邊的那些宵小,也不要流放邊陲了,一人打一百杖,趕出朝堂,不要再礙哀家的眼,不要再來誘導陛下學壞就行了。”
楊恩遲疑的看了沈漾一眼,那些人跳得最歡的少壯派官員,要是每人挨上一百杖,不死也得殘。
少年嚅嚅欲語,但迎著清陽寒冷的眼神,又頹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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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遵太后懿旨。”沈漾甕聲說道。
他心里很清楚,大楚不亂,能穩住局勢,未來或許還有一絲和談的可能;當然,照最壞的打算,這時候應該著手考慮遷都之事了。
當然,遷都涉及到的面更廣,還不能急于在如此混亂的局面下直接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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