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荷帶著尚宮局一位六品典記和正八品掌記前來,后面跟著兩名女史,各自捧著幾卷典簿。
安冉心道,尚宮聰明啊,這么隆重,表示她很重視嘛。
“辛苦幾位大人。”安冉恭敬的福了福。
典記和掌記忙回了禮,“安姑娘客氣了。”
又齊齊向白焱行禮,“奴婢見過四殿下。”
“免禮。說說吧。”白焱人模人樣的坐著,溫和的問。
典記上前福了福,“回四殿下,尚宮大人下令,奴婢們謹遵四殿下之令,奴婢們帶來的是今年全部的宮人領用宮裝、鞋襪、被辱等登記名冊。”
“本殿下只是來旁觀的,一切聽安冉的。”
“奴婢們遵命。”典記轉向安冉,“安姑娘,請過目。”
安冉隨意抽了一卷翻開,之前就已經看過了,翻得很隨意。
“典記大人,這些認領可是在尚宮局監督下簽署的?”
“安姑娘,這些簽署都是尚服局給各宮發放完畢后,交尚宮局檢查后存檔。”
“嗯,那這些簽名只有尚服局知道真假?”安冉含笑看向面色漸漸僵硬的尚服。
“四殿下,容奴婢請尚宮局司記前來……”
“準。”白焱沒等安冉說完,就沖口而出。
安冉:“……”
“尚宮局司記見過四殿下。”司記很快就來了,行完禮,直接過去查看簽名冊。
不一會兒,司記堅定道,“四殿下,安姑娘,有很多簽字是模仿的。”
“不可能!”尚服就像尾巴掛著炮仗,噌的跳起來。
安冉一笑,“司記大人師從書法大家、先帝太子太傅,乃女子中書法之翹楚,認筆跡亦是無人能及,難道尚服大人對此質疑?”
尚服跳起來那一刻就深知自己魯莽了,瞬間壓住,面色一沉,對著兩位司衣怒斥,“你們竟然敢欺上瞞下!”
兩個司衣嚇得面無人色。
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沒等她們說話,尚服喝道,“來人,把兩人押下去,交掖庭獄嚴審。”
“尚服大人饒命啊,四殿下饒命啊!”兩人被沖上來的幾個人架住,被拖出去間尖聲哭叫。
安冉沒有吭聲,任由人將兩人拖了下去。
尚服上前,規規矩矩的跪下,“奴婢御下不力,請四殿下降罪。”
“安冉,你認為如何?”
趴在地上的尚服眼里溢出憤怒,她堂堂從二品尚服,居然由一個低等宮女判決未來嗎?
“回四殿下,因典簿太多,一時無法查明,請四殿下容奴婢一一核對,絕不讓一人含冤,不讓一人欺瞞。”
“準。”
安冉福了福,“那奴婢告退。”
說罷,轉身帶著尚宮局幾個人一起轉向尚宮局。
白焱趕緊跳下來,“安冉,等等我。”
安冉很想飛起一腳踹飛這貨,就怕兩人曖昧關系的流言不起是嗎!
尚服緩緩爬起來,陰森森的看著他們的背影。
屏風后面轉出幾個嚇得瑟瑟發抖的身影。
“尚服大人,司衣她們會如何啊?”
“下一個會不會查我們啊?”
“我們司寶只是服侍各宮嬪妃,應該不會被查吧……”
尚服臉一沉,打斷他們,“教你們這么久,遇事還如此慌張,沒出息。”
六人趕緊閉嘴,面色難掩緊張。
“我去見貴妃娘娘,我就不信,她不怕皇后查!”尚服陰沉著臉。
司寶、司飾、司仗六人面色松了松。
貴妃是尚服局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