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這邊請。”丫鬟迎了上來,恭敬道。
安冉并不詫異,狗崽子殺人越貨都能做出來,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
也不想在說話,跟著丫鬟就走。
“要叫少夫人。”白焱欠扁的聲音從后面飄過來,氣得安冉腳步頓停,可不能在這里發作,只好深吸口氣,繼續走。
白焱樂呵呵的看著飛快消失的身影,嘀嘀叨叨自言自語,“不如去江南林家正式過個媒聘吧,這樣冉冉就不能賴賬了。嗯,對,就這么辦。”
丫鬟偷偷瞄了一眼氣呼呼的‘表小姐’,再偷看后面笑得樂不可支的少爺,沒敢吭聲。
安冉氣得不行。
“你和你家少爺說,我要墨竹來侍候,否則,誰也不要來管我。”安冉推開門,將自己丟到床上,翻身睡覺,誰也不想理。
丫鬟應著,小心將門關上。
很快,墨竹就出現在她面前。
“墨竹,我要勤加練功。”安冉一咕嚕跳起來。
實在不想再受狗崽子擺布。
“好。”墨竹答應得痛快。
安冉總算舒心些,想著白焱說下午可能要會會曹老二,打起精神拉著墨竹,“走,我們逛逛宅子,免得有人來露了馬腳。”
兩人在院子里好好的逛了一圈,凡是見到的下人似乎都認識她,恭恭敬敬的叫一聲表小姐。
一直到用午膳都沒有看到白焱的身影。
沒看到更好,倒自在。
吃完飯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一起來就聽到了新的消息。
來報消息的是剛才領她進房間的小丫鬟,“主子派人來說,表小姐不用去盛宏居見曹二少爺了,曹二少爺剛剛帶人砸了盛宏居,還打傷了一位尊貴的客人。”
“什么?”安冉跳了起來,“砸了盛宏居還打傷人?”
“嗯嗯。”小丫鬟用力點頭,兩坨小揪揪晃得可愛。
“曹二少爺說盛宏居助紂為虐,逼良為娼。他們一共來了三十多人,一共砸壞了三間房,五個古董花瓶,三張酸枝八仙桌,六張酸枝椅子……嗯,價值三千八百兩,趕走了五個客人,房費損失三千兩。”小丫鬟掰著手指念叨。
損失算得夠快的。
安冉不由樂了,“四殿……我表兄呢?”
“少爺陪著被打傷的客人去了京兆府,將曹家三少爺告到了官府,并要向曹家索賠直接損失六千八百兩,驚嚇費五千兩,誤工費一萬兩,共計兩萬一千五百兩,少爺說看在表小姐姑母是曹家三少的娘親面子上,抹掉零頭,要曹家賠兩萬銀子。”
小丫鬟聲音脆生生的,就像是背書。
安冉:“……”
果然,誰碰到狗崽子手上,一定是得咬下幾口肉才能松口。
“京兆尹接案子了?”安冉想著白焱不怕京兆尹認出來嗎?
“嗯嗯。”兩坨揪揪用力晃,安冉好想去抓一把。
“我們去京兆尹。”安冉急吼吼的往外走。
“等主子回來吧。”墨竹忙拉住她。
“這么大的熱鬧肯定得去湊湊啊。”
安冉和墨竹趕到京兆府衙,外面已經人山人海,大家都在議論著。
“這曹家啊是金貴妃母家舅舅,前兩天還被內務府查了,說是抬高皇宮供貨價,收買官員,貪贓枉法呢。”
“金貴妃如今得寵,曹家誰敢動啊。”
“可不是。”
“那也說不準啊,皇商人人都盯著呢,曹家出一點岔子,立刻有一大把涌上來要踩死他們,畢竟銀子更大。”
“也是啊。”
“你們說曹家二公子是不是被人陷害啊?”
“不太可能,曹家二公子就是個紈绔,他喜歡這個柳小小已經大半年了吧?這個柳小小也是厲害,一直沒讓他得手,還把他拴得死死的。”
“歌妓嘛,自然有手段的。”
京兆府衙很久沒有這么熱鬧了,前兩天剛接了吳家狀告曹家,正壓著呢,誰知今天曹家又被告了。
京兆尹頭發又禿嚕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