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會自縊,為何只是降了一級就要自縊?”安冉用手摸了把木窗格,這里通常大掃除才會擦拭,但安冉手指摸過窗架,一塵不染。
“這么干凈,說明是剛擦過,難道說她要自縊了還會管房間有沒有灰塵?”
“哈,又是自縊,又說有人殺她,什么話都是你講完了。反正就是有人逼死她咯,你的意思又是誰呢?”另一位被降職的掌飾道。
“那誰逼死她呢?自然還是你們咯!她擋了你們的道了。”前典衣聲音尖利道。
“如果我嫌她擋路而逼死她,何必搞出考試這么大的事情。”安冉冷笑。
“如果說要一人讓位,就要逼死她,那尚服局這次被降級的豈是全都要被我們逼死?你們誰現在受到了逼迫了?都說說。”
所有人臉色一變。
“怎么回事?”皇后威嚴的聲音傳來,后面跟著德妃。
所有人呼啦的跪了一片,高呼見過皇后娘娘。
“平身。”皇后嚴肅著臉,“本宮都把本宮最得力的女官玉檀讓給你們做尚服了,還調撥了四個極好的宮女來協助,居然還能鬧出人命!”
“皇后娘娘救奴婢們啊,剛才安冉說要逼死所有擋道的人啊……”
“皇后娘娘,前任司飾本來約了奴婢今日想向皇后娘娘申訴,誰知竟遭人毒手啊。”
“求皇后娘娘為我們做主啊。”
頓時,滿屋子哭聲一片。
尚宮上前,為難道,“仵作驗尸說是被人勒死,但虞美人身邊的宮女說是自縊,安冉說就算自縊也是他殺。”
德妃蹙眉,“胡鬧!宮女又不是仵作,怎可信口胡說。”
“奴婢也是這樣認為,畢竟是一條人命,不可草率。奴婢已經通知掖庭獄和刑部來人了。但一時半會沒這么快來。”尚宮道。
“皇后娘娘,您移步往議事廳吧,尸體再次,恐污了鳳目。”玉檀道。
“無妨,后宮出了這么大的亂子,本宮還怕一具尸體?”
皇后落座,冷掃一眼,“安冉和玉檀如此辛苦是為了你們好,你們鬧什么?”
“皇后娘娘,奴婢們兢兢業業多年,沒有犯錯,無理由降級,奴婢們委屈啊。”
“是啊,今兒委屈死一個,明兒再死一個,大家人心惶惶,尚服局的事要怎么做啊?”
“墨竹剛才當眾要勒死仵作,太嚇人了啊。”
皇后冷眸看向面部冰冷的少女,見到皇后也不帶卑微之色,不由冷笑。
“來人,將這個當眾行兇的賤奴押到掖庭獄。”
皇后帶來的羽林衛沖上前,想要抓墨竹。
墨竹蹙眉,但沒動,任由他們反剪自己的手。
“皇后娘娘,墨竹沒有要殺仵作,是因仵作不信,墨竹做給他看而已。”安冉急道。
皇后嚴肅道,“作為宮女,插手審案就是逾越。”
安冉蹙眉。
“皇后娘娘,墨竹是金熙宮的,要不押送回金熙宮,責令金貴妃處罰?”玉檀溫和勸道。
德妃呵斥道,“玉檀這話就糊涂了,難道皇后娘娘還需要看金貴妃的臉色嗎?”
玉檀還要說話,皇后開口打斷了她。
“玉檀、安冉,你們是本宮的人,本宮為了公平起見,先要委屈你們。”皇后一揮手,“來人,將玉檀、安冉一并押到掖庭獄。”
安冉挑眉。
她們一旦進了掖庭獄,死活都是皇后說了算了。
“怎么了這是?”一聲嬌媚無骨的聲音傳來。
所有人扭頭,就看見一大群宮女太監擁著四位華服美人款款而來,后面還跟著白煊。
頓時,議事廳的人呼啦的跪了一大片。
金貴妃來得可真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