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就是安冉的滅家仇人!
經歷了一世的安冉,自然不會莽撞。
百足蟲死不足僵,若是沒有處理好,自己也會死無葬身之地,何況,與自己交好的玉檀、虞婕妤、白瑩瑩都不會有好下場。
弄不好還牽連林家一門。
因自己的事情,讓一群對她好的人被毀滅,她不忍,也不敢賭。
皇上是玩得一手好權勢平衡術。
一方面,皇后保持著威嚴,皇后的人也得以晉封,另一方面捧起貴妃一脈。
既然如此,那就攻略比皇后地位還高的皇帝吧,利用皇帝的手翻云覆雨。
尚儀正在翻看著賬簿,有人來報說尚服局的安冉求見。
放下手中的賬簿,按了按眉頭,一點不想見這個小姑娘。
簡直就是是非移動體。
可人都到了門下,不見顯得太刻意了。
“請吧。”
安冉進門恭敬的福了福,“安冉見過尚儀大人。”
尚儀端起后宮標準笑容,“安姑娘這么得空,跑到我這來玩了。”
安冉抿嘴一笑,“安冉還真不得空,但事關尚儀大人前途,安冉不得不跑一趟。”
尚儀臉色一變。
莫不是又要來攪和她的尚儀局?
尚儀局可是聽從皇上的,就算皇后貴妃的手插不進來,那也是給幾分薄面的。
尚儀的笑容假了些,“莫不是安姑娘發現了我貪贓枉法的證據?”
安冉掩嘴一笑,“尚儀大人說笑了,只是安冉想讓尚儀大人立個功罷了。”
尚儀疑狐的看著小姑娘。
小小年紀就能在六宮局翻云覆雨,心思不是一般的深,尚服也是個老謀深算的,也被她算計了進去,尚宮差點被拉下水,若不是有皇后扶著,尚宮說不定官職都被擼掉了。
可,這種小賤人暫時得罪不得。
中庸之道,向來是她奉行的原則。
她邊笑著,便開始沏茶,“安姑娘可別站著,趕緊過來坐。我這的茶比不上尚宮大人的,都是陳年茶,安姑娘將就著喝。”
言下之意就是,貪贓枉法尚宮厲害多了,她可是比不上的。
安冉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尚儀對面,接過茶盞抿了一口,“尚儀大人懂得品茶呢,這可是老樹祁茶,越陳年越好喝,您這茶可是生出金花的?沒有五六年還沒有這個成色。這種茶一兩可按金計價呢。”
尚儀噎住,沒想到安冉這么識得茶。
干笑兩聲,“是皇上賞下的罷了,要不我哪來的這等好茶。”
“是啊,尚儀大人最聽皇上的,自然懂得,只有聽皇上的,才有前程。”安冉話里有話,似笑非笑。
看得尚儀背脊一陣發涼。
“安姑娘,我是個單純的人,就知道忠心二字,你若是有話不妨直說。”尚儀將身子靠向大迎枕,神態倨傲。
安冉才不怕她故作姿態的威壓。
“尚儀大人一直保持中立姿態,外人看是因尚儀大人聽從皇上之命,可您有沒有受到皇后的威壓呢?”
尚儀腰肢猛然一僵,猛然坐直,一巴掌拍在兩人中間的茶幾上,低聲喝道,“大膽!竟敢妄議皇后娘娘。”
安冉優哉游哉的,一點沒被嚇到,“尚服局聽貴妃娘娘的,尚宮局聽皇后娘娘的,其他三宮局且先不論,就拿尚儀大人接手尚服這段時間的所說所為,皇上就足以制您的罪。”
尚儀一怔,“我何罪之有?”
安冉挑眉,“我和玉檀姑姑接手尚服局后說查出的事情,可不都是尚儀大人的罪嗎?”
“休要胡亂攀咬,與我有何關系!”尚儀怒了,安冉哪里是什么小孩子,壓根就是個惡魔。
“哦,與尚儀大人無關啊……不知道您是故意不體察上意呢,還是真的不懂不理解圣意。”
尚儀微微一顫,“我不懂你說什么。”
安冉神神秘秘一笑,尚儀突覺一股涼意爬上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