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心里冷笑,端端正正的行了宮禮:“安冉見過周大人,這位是羽林侍郎將,這位是皇上親封的侍郎女將。周大人乃禮部侍郎,自然對國法宮規極熟,請問周大人,那條國法宮規規定我們不能住官家驛站上房?”
少女聲音宛若鶯啼,恭敬有禮,行的禮也十分規矩,年紀看著小,卻帶著一股子高位者的自信。
身為禮部侍郎的周金喜,見過太多后宮之人,個個都自以為是。
什么東西!
“小小賤婢,也配于本大人說話?”
安冉挑眉,“皇上經常召見安冉,莫不是周大人的意思比皇上還要高貴不成?”
周金喜語噎。
安冉雙眸含笑:“安冉雖然是奴婢,但位同后宮六宮局掌級,任六宮局尚宮協理,曾在廢后身邊侍奉,金貴妃娘娘也常招安冉議事,如今,我等奉皇上之命前去漠北慰問將士,周大人難道說是對此有意見?”
“胡說!我就事論事,我朝國法對等級要求甚為嚴格,你既然任六宮局協理,難道不懂嗎?”周金喜冷哼。
“以四殿下為首主戰派,本就是殺戮嗜血的性子,還特意派女人遠道去慰問侍奉,簡直就是縱容!不堪入目!”
安冉淡淡一笑,“四殿下為了西靖國家安危,拋頭顱灑熱血,不惜以皇子尊貴身份守在邊關,如今身負重傷,皇上疼惜,派我等前去侍奉,乃皇上大愛。比只知道懂得躲在京都,靠一張嘴皮子邀寵,貪圖享樂之輩光明磊落得多。那些只知道背后插刀膽小如鼠之輩的行徑,才是不敢入目。周大人您說是吧?”
周金喜臉頓時黑了。
小小賤婢太可惡,指桑罵槐的說他是貪圖享樂膽小如鼠之輩!
“當然啦,周大人不是這類人。”安冉又一笑。
周金喜剛想松口氣,接下來安冉的話差點沒吐血。
“周大人年紀大了,腦瓜子長銹了,不惜邊境百姓悲,不通將士們苦,更不明為天下舍命的大義,嘴里滿仁義,假模假樣為民請命,為皇上清君側,卻不把浴血奮戰的將士、我西靖邊塞百姓的性命放在眼里的……墨竹,這種人該稱作什么呀?”
墨竹目無表情:“偽君子。”
“你們……你們……我、我……”周金喜被一對十多歲的小宮婢擠兌得臉一陣白一陣青,卻竟然無法懟回去。
“安姑娘,你趕路太累,對這種老眼昏花的貪圖享樂膽小如鼠之輩,用不著你親自動口,交給在下就行。”玄二早就忍不住了。
安冉樂了,讓開身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玄二一躍而上,嗖的一下立在了周金喜面前的欄桿上。
居高臨下、兇神惡煞、劍眉倒豎:“喂,周大人,你滿嘴噴糞不嫌臭到自己?跑出來現世,難道不知羞恥二字怎寫!沒有前方將士,哪有你一天安穩覺?要不然今晚就讓你嘗嘗被敵人攻打,夜不能寐的滋味?”
敵人攻打?
玄二這是要揍周金喜一晚整嗎?
周金喜嚇到了。
“你你你……”嚇得后退幾步。
“你什么你!”玄二跳下欄桿,上前一步,將周金喜逼得貼在墻上。
“你好意思在我們前面說國法。在戰場上,若像你這樣磨嘴皮子,腦袋早就被人砍掉了。且不要說你攔我們就是有違圣旨,就算我今天把你砍了,那也是你自找的!”
安冉樂了。
沒想到玄二是這么個性格,和他哥哥不一樣啊。
該囂張時就囂張,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