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一個老漢笑著道,“我們王爺何等尊貴,如果連打架這種事情都需要他親自動手,還要侍衛、官兵做什么用?
說明他們都不中用,咱們三和啊,肯定也不會有出息。
總歸早晚也是任人宰割。”
“是這個道理,”
商人笑著道,“只是剛剛這位捕快太武斷了一些,南州暗衛指揮使死在這里,恐怕不能善了啊。”
老漢冷哼道,“那又怎么樣?
阿育人那么兇殘,還不是一樣被我三和人給打了個落花流水?
他暗衛再強,還能比阿育人強?
老頭子雖然年齡大了,可是做過民夫的,親眼瞧見,阿育人的腦袋跟西瓜似得,就那么落地了。
就怕他暗衛不來,來了,照樣腦袋落地。”
一提到阿育人,客棧里討論更加激烈了。
這里許多人都是做過民夫的!
掌柜的一句話插不上,親手把那顆死不瞑目——瞪著眼睛的腦袋給提溜了出去。
等自己回來,見青石地板的血漬已經被伙計擦了干凈,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但是,屋里依然還是有一股淡淡的腥味,他一咬牙,地上倒了好幾碗酒,讓伙計重新擦一遍后,總算把味道遮掩住了。
第二日一早。
林逸剛起床,就看到了跪在門口的陳心洛。
打著哈欠,沒搭理他,等洗漱完了,一邊吃東西,一邊道,“又有什么事,大早上的,起來吧,低頭看人也挺累的。”
“王爺,屬下殺了人。”
陳心洛依然跪著,聲音低沉。
“你們捕快干的就是殺人的活,得罪人的事情,”
林逸把嘴里的餅子嚼完后,又接著道,“又不是讓你們做小白兔的,殺人就殺人了唄,有什么奇怪的。”
“屬下殺的是南州暗衛指揮使焦恩,”
陳心洛低聲道,“并未知會善大人,直接砍了腦袋。”
“南州暗衛指揮使,好大的官啊,”
林逸疑惑的道,“他來三和了?”
“正是,”
陳心洛解釋道,“前日,焦恩在三水茶樓于小春大婚之日,殺了新婦陳鶯。
按三和律,殺人償命,屬下就擅自做主,砍了他的腦袋。”
“陳鶯?”
林逸皺眉道,“這又是什么樣的人物,值得堂堂指揮使親自過來殺人。”
“陳鶯乃是江重的義女,”
齊鵬突然插話道,“暗衛叛徒,江重除之而后快。”
自從大廳的臺階做平后,他已經能自己推著輪椅進屋了,而無需任何人抬著。
林逸不耐煩的道,“有話全部說完,不要本王問一句,你們就答一句。”
“是,”
齊鵬笑著道,“陳鶯自小全家被人殺害,只留下自己一人,江重收其為義女。
陳鶯由江重請名師教導,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在十八歲就入了五品,后進了暗衛,感念江重恩重如山,一直為其賣命,對其也是忠心耿耿。
只是恰巧無意間得知,當年殺害自己全家的乃是江重,自己又沒能力報仇,便逃到了三和。”
“恰巧?”
林逸笑著道,“天下哪里來的這么多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