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涉看了一眼林逸,朝著左右擺擺手,帶人直接跟在了瞎子的身后。
林逸一直站在外面懶洋洋的瞧著,等了有半炷香的時間,里面還是沒有動靜,他終于忍不住了。
很是怕死的他,帶著小喜子直接進入了陰森森的冰庫里,每走一步寒氣便重一分。
在眾禁衛的簇擁下左拐右拐,穿過長長的階梯,眼前沒有了臺階,漸漸開闊起來,寒意刺骨。
首先映入眼簾的巨大的冰塊,一個個摞在一起,一眼望不到盡頭。
分別立在左右的瞎子和葉秋讓開位置后,林逸看到了冰庫中盤坐的人,那是一個光頭和尚,一身納衣,慈眉善目,瞧不出具體的年齡。
此刻他雙手合十,微閉著眼睛,對著躺在地上的身披皇冠的女子念念有詞。
“若在三途,極苦之處,見此光明,皆悉休息,無復苦惱,”
林逸聽和尚超度,雖然聽不真切,但是也能根據一兩個字眼,猜出經文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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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躺在和尚周圍翻滾慘叫的禁衛,然后道,“把他們救出來,別打擾了大師超度。”
“是!”
宇文涉高聲應命,手持大刀,踩著結冰的地面,帶著一眾禁衛小心翼翼的進入了冰庫里面。
小心翼翼的戒備著,見和尚沒有發難,長舒了一口氣,把受傷的侍衛架出了冰庫,然后交到旁邊的禁衛手里,站立在林逸的身側。
“罪過,罪過,”
和尚猛地睜開眼睛,對著林逸道,“參見王爺。”
林逸笑著道,“不知大師在哪里修行?”
對于地上的,依然栩栩如生的皇后尸身,他一直不敢看。
難怪和何連被嚇了個半死。
那尸身怎么看怎么詭異,哪里像個死人,猛然一看,跟熟睡的活人簡直沒有半丁點的區別。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和尚忘了一眼地上的皇后道,“貧僧只想把這香渡給她,還望王爺應允。”
宇文涉再次大著膽子朝著和尚仔細瞧上了一眼,然后在林逸耳邊低聲道,“如果卑職沒有記錯,此人乃是金剛臺的法慧。
他乃無相長老的徒弟,曾經隨無相長老入過一次宮。”
“金剛臺?”
林逸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事還能與金剛臺扯上關系。
“小人也想起來了,”
何連緊跟著道,“他確實是金剛臺的和尚,據說年少時與圣上相交莫逆,還是圣上的師兄。”
“大師的意思便是金剛臺的意思嗎?”
林逸嘆氣道,“不知我父皇與大師有何恩怨,大師要如此羞辱父皇。”
人家老婆死了就死了,你奪人家老婆的尸身是幾個意思?
沒有深仇大恨,就絕對做不出來這種事。
“奪妻之恨!”
法慧毫不諱言的道。
“莫非她原本是大師的愛人?”
林逸再次忍不住瞧了一下地上的皇后。
“不,”和尚搖了搖頭,很是實誠的道,“是貧僧奪了她的妻。”
“......”
林逸錯愕,一時間無言以對。
眼前浮現的是他皇帝老子頭上綠油油的帽子,
難道太子親爹是眼前這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