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這個劉勛和后來袁術的部將、九江太守劉勛不是同一個人。這個劉勛在獻帝初年被召回京軍任虎牙都尉,后來跟袁紹一起討董,被袁紹找借口殺了。公孫瓚打袁紹時找的討伐借口里,就有譴責袁紹殺害盟友劉勛)
丁原手下的張楊、張遼、高順等將領,也被借調到了京城任職,充實西園八校尉的部曲。丁原自己兵微將寡只剩一個主簿呂布,還多虧呂布掛的是文職,所以沒被大將軍何進抽調走。
所以如今的現狀,就是關羽要守住河東西南大部分地區、確保黃河沿線,然后隔著王屋山與西北方向的敵軍對峙。丁原和呂布在關羽東邊,白波賊和南匈奴叛軍在丁原的西北方,關、丁成掎角之勢防守黃河北岸。
關羽抵達安邑時,得到了河東太守樊陵的禮遇,太守親自出城置酒迎接大軍到來。
畢竟是亂世嘛,河東郡還有三分之一的縣在叛軍手上呢,地方長官怎能不重用平叛將領。哪怕樊陵知道關羽就是來過個橋,不會負責把白波軍徹底干掉,他也依然要禮遇。
只是河東百姓已經負擔很重,戰爭又導致地方殘破,拿不出什么像樣的酒肉勞軍,只能隨便吃一口了。
“戰亂之年,府君不必客氣,關某也是河東人,自當憐恤父老不易。”關羽接過酒碗,喝完之后連連謙遜。
“原來關都尉竟是本地人?那就好,為將者為保家鄉父老,自當力戰。”樊陵還覺得挺慶幸,一邊敲邊鼓地說,
“我也知關都尉來此可能不會久任,咱也不求別的,把白波賊驅出王屋山三縣,咱也能向朝廷交代了,至于平陽、上黨白波,咱也管不了了。”
其實樊陵也是個給宦官花錢買官做的典型,所以他這個河東太守也當不了多久,歷史上明年靈帝駕崩后、宦官被誅前那段時間差,他就又額外使錢再略升半級去當了京兆尹,跳出了河東這個兵災之地。
只能說,當時司隸各郡的太守,是宦官們賣官的重災區。誰讓這里離京城最近呢,有些太守一年能找借口賣兩次——即使第一個人花了錢,沒做滿一年任期,但只要你犯了錯,確實有重大政績失職,還是可以依法擼掉的。而偏遠地區哪怕失職被擼,信使傳遞往還,說不定任期就拖滿了。
關羽聽了樊陵的表態,心中也是一沉,對于在老家好好做點事、走之前有始有終的想法,也漸漸淡了。
碰到這么個太守,還是聽大哥和伯雅的安排,得過且過等討張魯的任命吧,稍微意思意思收復幾個縣,也對得起朝廷了。
反正他自己的老家解良又沒被賊人攻破!
念及此處,關羽向樊陵請示道:“既如此,這幾日兵馬還需整頓、也得等后軍陸續到了,才能收復王屋山諸縣,府君可容我幾日處斷些私事?”
樊陵完全沒有意見:“這有何難,關都尉自便,可要為你提供些文書、讓各縣配合?”
關羽謝過:“那倒不必了。”
關羽只是想回老家解良看看。
關羽家中早已沒有親戚,否則他當年也不會這么放得開亡命天涯,但少年時的朋友還是有幾個的,所以才要看看。
解良跟安邑都沿著湅水,兩地相距不過六七十里,中間隔了一個管鹽池的猗氏縣。
解良在運城鹽湖西岸,安邑在東岸,猗氏在南岸,所以這三個縣有不少豪強家族都是私鹽販子。山陜之地已經挺內陸了,相比海邊食鹽獲取要困難得多,所以守著大鹽湖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