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題外話,李傕郭汜在長安朝廷中的權力膨脹,也是有一個過程的,并非剛殺掉王允時就直接位極人臣。
第一個階段就是借助皇甫嵩的招牌,讓皇甫嵩當車騎、他們在后面傀儡,那已經不必說了。而第二個階段的權力躍升,歷史上正是征馬韓之后。原本長安朝廷只有李傕和三公開府,一共是四個府,李傕還不算徹底一言堂。
而歷史上征馬韓之后,郭汜、樊稠也都因軍功開府,長安朝廷成了“六府”,從那一刻起,三公們才徹底成了廢物橡皮圖章。
這一世,樊稠提前死于漢中之戰,所以反擊馬韓的重擔主要落在郭汜肩上,李傕要防止長安文官集團謀反是走不開的。賈詡說只要徹底擊退韓遂、哪怕無法殲滅韓遂的根據地老巢,也能讓郭汜撈到足夠開府的軍功,并不是戲言。
郭汜果然大喜:“這倒是好說,重創韓遂主力,所需時間不過月余,陳倉戰場離開長安也不過三百余里,不像打武威那樣要千里遠征。這樣就能升官纜權開府,確實劃算——那就辛苦文和了,你帶著那個誰,張繡,用張濟的兵馬,幫我跑一趟武威吧。”
賈詡:“自當為國分憂,不過調兵之前,賈某也要先去請示李車騎。”
郭汜:“你是咱當初勤王的首功,你想調兵還請示他作甚?你也太小心了,去吧。”
如此又運作了幾天之后,長安偽朝的軍隊重新調動起來。
賈詡先請示李傕,又找張濟。張濟當然不會拒絕他,千恩萬謝給賈詡分了一萬五千人的騎兵——不是張濟不想給更多兵力,而是他總共在陳倉四萬多人,已經算上了最近一年新拉的壯丁了,實在是湊不出更多的馬匹。給賈詡一萬五,已經是擠干了馬匹存貨。
從這個姿態上,也看得出張濟對這個同郡同縣的老鄉有多尊敬,一直是以兄稱呼賈詡。所以張繡跟著賈詡帶兵出征,也要以伯父之禮對待。
賈詡也知道,他正式出兵追擊馬騰、越過街亭的時候,已經是九月過半了,而西涼也是北方苦寒之地,因為遠離大海,晝夜溫差比東北幽州之地。
正所謂“胡天八月即飛雪”,所以攻打馬騰的時間窗口并不長,最多到十月底,能圈到多少地盤就圈到多少地盤。
如果馬騰遠遁張掖的話,今年冬天肯定是追殺不到他了,只好先打到哪兒算哪兒,就地歇息修整,來年開春再擴大戰果——歷史上馬騰韓遂進攻長安,發生于來年三月份,這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西涼就是要到農歷三月才天氣適合打仗。
不過,郭汜對付韓遂,倒是可以在十月份之前,就取得重創、甚至殲滅韓遂有生力量的決定性戰果。畢竟陳倉和臨渭戰場近得多,而且相對南方一些,天氣也沒那么惡劣。
事實也果然如賈詡預料,郭汜出兵之后,很快就取得了對韓遂的有效夾擊。
如果不是九月時南線的又一個意外因素,說不定193年就截殺了韓遂都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