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自己憑借著已經足夠豐富的見識儲備,已經能自己滾雪球一樣滾出越來越多靈活妙用的新知,治國理政理財都是游刃有余。
劉備因為數學不好,對這些“金融管理創新”也不懂,所以盡管這東西出現已經有好幾年了,他還是此刻親自到番禺巡幸,才親眼見證了諸葛亮一套治理妙法之下、讓大漢的自發航海變得多么繁榮。
“有孔明賢侄在,你我君臣以后也沒什么擔心的了。”劉備聽取完匯報、觀摩完之后,不由感慨。
對于海路出巡這項事業而言,有一支強大的民營航海船隊作為基礎,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極大減輕朝廷造船的壓力。
道理也很簡單在民營海船不發達的情況下,朝廷貿然增加一筆巨大的海運需求,就得全部臨時造船。
歷史上隋煬帝南巡的時候,為了造去江都的龍舟,以及為了造打高句麗的海船,揚州和青州有多少百姓都常年浸泡在海水中,數以萬計的人死于疫病,或者是腰以下都泡爛了皮膚、生出蛆來。
而皇帝出巡結束后,這些船基本上也不可能挪作民用,那就是極大的物力浪費。以至于歷史上很多時候皇帝坐船出巡比騎馬出巡還費錢。
劉備出巡就簡單很多,除了皇帝的旗艦是專門造的,另外一小部分是海軍戰艦挪用過來。剩下至少七八成,都是租賃的民船,直接從諸葛家的“物流公司”征調過來。
最后折算下來,兩年近五十億的巡幸開支,第一年的騎馬走陸路就花了將近四十億。第二年的海路坐船才花了十幾億。
兩者成本差距達到三倍,而且海路預期要走的里程甚至比陸路還遠一點。
至于劉備乘坐的旗艦,也堪稱是這個時代造船科技的巔峰之作了。比十年前李素去扶桑坐的旗艦又升級了一大截。
畢竟十年前大漢全國的鋼年產量才五千多噸北宋巔峰期三千五百噸。
十年過去了,還是和平建設的高速發展期,如今關東地區工業水平也成長得跟關西一樣發達了,而關東地形是大平原、人口更為眾多,所以大漢十年來鋼鐵產能翻了一倍都不止。
去年最新的鹽鐵統計數據,是年產鋼接近一萬三千噸。
而十年前,李素坐的船,已經可以跟歷史上17世紀的一流西班牙大帆船、或者說三層甲板蓋倫帆船差不多噸位了,大約是一千五百噸。
十年后的今天,劉備的旗艦已經突破兩千噸,基本上跟18世紀、米國立國之初的“憲法號護衛艦”差不多級別了。也就是拿破侖戰爭時代前、最好的三桅風帆護衛艦級別。
歷史上,西方海船的造船思路,從17世紀的“蓋倫帆船巔峰期”向18世紀的“高速飛剪船、護衛艦”過渡,一個重要的特征就是把高大的船艉樓給裁撤了,搞成全通式平甲板,造型也更為流線型,船體風阻和流體阻力都更小。
在民用領域,飛剪船就在18世紀出現了,軍用領域則是護衛艦、戰列艦。這些船都不用考慮接舷戰的問題,包括民船也放棄防海盜近戰的抵抗力了,全力堆適航性,戰斗全部靠大炮。
如今才218年,大炮還遠遠沒出現,海戰也不可能在肉搏距離外就結束戰斗,所以這種全通平甲板用來當戰船肯定是不適合的。
但皇帝的座艦又不用直接參與戰斗,造成這樣就沒問題了,反正旁邊一大堆護航。
同理,這種設計思路也適用于遠洋探險船。比如李素準備拿來發現美洲澳洲的,那些地方的土人根本不需要打海戰,為了近戰強勢而放棄的適航性,可以全部撿回來。
另外,風帆時代的船只,在順風順水的情況下,肯定是小一點的航速更快,因為風力與本身質量的驅動比更高。好比風帆護衛艦肯定比風帆戰列艦開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