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個,簡直已不能算是人樣了。
他這輩子見過最慘的,就是村里臥病在床,癱瘓多年的孤寡老人,眼前這一幕,當真把蘇鴻信看的渾身都在發涼。
“咩!”
突然,這車廂里居然響起聲羊叫。
角落里,一個披頭散發看不見面孔的男人正坐在那,身旁擱著燒雞汾酒,腳旁,栓了三只正蹬蹄掙扎的小羊羔。
“小子,出門在外,不該你管的閑事,勸你最好莫要管,小心搭進去一條命!”
那人微微抬頭,沙啞的聲音像是磨牙一樣。
臉頰上的肌肉繃了繃,蘇鴻信站在原地,眼神陰晴不定,像在躊躇,最后“嘿”的一笑,一咧嘴,陡然往后撤了一步,瞬間這背后就貼著兩個人,雙肘只往后一搗,“砰砰”兩聲悶響,那擔在他肩膀的兩只手登時便軟了下去。
倒下去的兩人,這會雙眼布滿血絲,暴凸外鼓,正捂著肚子,在地上跪著呢。
“小子找死!”
領路的瘦漢大喝一聲,面露猙獰,手指一翻,指縫里豁的亮起一柄七八寸黑身白刃的薄刀,作勢就往上撲。
“去你媽的!”
蘇鴻信左手一招架,扣住了對方的手腕,右腳抬起一踹。
“砰”的一聲悶響,正中對方腰腹,黑漢痛哼一聲,瞬間就如喝醉酒一樣,倒退出去,撞在了車廂上,然后撲通跪倒下來,雙手撐地,哇的吐著肚子里的酸水。
把玩著手里的薄刀,蘇鴻信掃了掃地上的這些孩子,眼神冰冷,語氣幽幽:“采生折割?好個喪盡天良的狗東西!”
那披頭散發的人豁然一抬眼睛,隱露精光,森然道:“小畜生,哪條道上討食的?敢來管你爺爺的閑事?”
蘇鴻信今兒個索性豁出去了,他性子是不錯,可也要分什么人,遇到這種惡事,誰他娘的能看過眼,握刀的還能還沒個七分血性,一口惡氣,只往地上吐了口吐沫,沉著臉冷笑道:
“我怕我說出來,你得跪著聽!”
“我呸,毛都沒長齊呢也敢跟我叫板,爺爺什么場面沒見過!”那人朝地上吐了口嚼碎的雞骨頭,冷冷一笑。
“那你可得接好了!”
唇齒一張,蘇鴻信以一種似笑非笑的口吻念了兩句話。
“飛刃橫空走,無常斷魂手!”
這是他爺爺教他的江湖春典。
真可謂不是對頭不聚首,采生折割的遇到了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