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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套房,黎俏坐在窗邊的沙發,低頭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剛才從下車到進門,她是被商郁拽著手腕走上來的。
他似乎生氣了,攥著她的力道特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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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俏看了眼被他放在桌上的手機,拿起解鎖,才注意到有十多通未接電話的提醒,有商郁,也有其他三助手的。
她瞳孔一緊,不免心虛地睨向了身側的男人。
撞車后她沒注意到手機,緩過神就直接下了車。
而剛才回程的路上,商郁一句話都沒說。
估計這次氣大發了,畢竟是車禍。
黎俏搓了搓腦門,沒什么痛感,但似乎腫了一小塊,可能是之前撞車的時候,被安全氣囊碰到了。
她抿了下嘴角,把手機重新放到桌上,看著男人緊繃的側臉,清了清嗓子,“你怎么不說話?”
這時,男人薄唇動了動,依舊沒開口,他姿態僵硬地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夾在指尖。
然而,下一瞬……那根香煙突然從中間斷掉了。
黎俏蹙眉看著掉在地上的半根煙,視線回落到商郁的手上,這才發現他襯衫下的肌肉似乎出于一種非常緊繃的狀態,以至于香煙不堪受力的被他折斷了。
她目光微沉,直接站起身走到男人跟前,手指落在他上臂捏了捏,果然發覺他的肌肉非常緊繃僵硬。
“你怎么了……”黎俏上下輕撫男人的臂膀,企圖讓他的肢體放松。
話音落定,她的手腕被男人一把捏住。
商郁似乎無法控制力道,呼吸又粗又沉,連帶著僵硬的肌肉都開始顫抖,聲音沙啞的幾乎聽不出他原本的音色,“是不是一定要我把你鎖起來,才能不再受傷?”
黎俏沒時間感受自己手腕上的疼,反而定睛看著男人逐漸暗紅且布滿掙扎的眸子。
他好像陷入到某種思維里無法自拔,并且正在極端的隱忍克制。
“你告訴我,是不是?”他拽了下她的手腕,似乎非常執著于這個問題。
電光火石,黎俏腦海中掠過曾經看過的某些典型病例特征。
他的偏執癥……好像出現了。
黎俏心下一緊,什么都沒說,順勢坐進男人的懷里,直接抱著他的脖子,耐心地說道:“我沒有受傷,一點都沒有。”
這種精神層面的人格障礙,會在病發的那一刻敏感、易怒,并且會深陷到自己的主觀意識里無法自控。
可是很明顯,商郁還在極力克制這種極端不良情緒的影響。
黎俏還沒有對這方面的病癥深入了解過,但商郁此刻的表現,和她曾經看過的臨床病例特征非常接近。
她坐在男人懷里,摟著他的脖子,左手一點點撫著他的脊背。
右手腕依舊被他捏著,且力道絲毫沒有放松。
“你受傷了。”男人在她耳邊啞聲陳述,闔眸的剎那,喉結滑動的頻率更是毫無節奏可言。
如果今天找不到黎俏,或者她出了嚴重的車禍——
他可能會殺了秋桓,會殺了仲九公,會殺了屠安良,更會殺了和這件事相關的每一個人。
這是他在趕去城南的路上,就準備部署的安排。
因為這些災難,全是因他們而起。
黎俏緊緊抱著商郁,臉頰貼著男人緊繃的側臉,感受到他的身體有少許松弛的跡象,又在他的俊臉上親了親,“我當時撞完車忘了拿手機,下次不會了。你別擔心,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