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黎俏倒是沒著急出手,頗有興致地覷著宗悅。
視野里,她那位原本怒火攻心的大嫂,已經調整了戰術,非常冷靜地見招拆招。
她身形一閃躲開了黑人的攻擊,并借勢回腿踹在了對方的膝蓋處,力道還不小。
宗悅軍旅出身,格斗技巧都是實打實的強悍。
沒什么花招,主攻人體弱點,比如手刀砍喉嚨,抬腿踢褲襠。
不管是什么手段,總之管用就行。
飛車黨的老大被踹了褲襠,一瞬雙膝并攏發出了仰天哀嚎,現場不少男人都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
黎俏看到這里,搓了下腦門,忍俊不禁。
這時,眼看著老大被捶,其他幾個飛車黨也跳下摩托車一擁而上。
人多力量大。
但黎俏和蘇墨時也隨之加入了戰斗。
三對八,戰況可謂是激烈又混亂。
而那兩名保鏢沒得到黎俏的指令,便乖巧地負手跨立杵在原地,跟兩座雕像似的。
也就過了三分鐘,七個飛車黨全被揍趴了。
黎俏側身倚著摩托車,看著手上沾染的血跡,嫌棄地抿著唇,揚手就把金雕手術刀丟給了蘇墨時。
血不是她的,是一個飛車黨的鼻血。
她剛才只動了手,沒動刀。
黎俏抬起眼皮看著最前面的摩托,視線落在了宗悅的手提包上。
她抬腳走過去,又看了眼還在和飛車黨老大過招的宗悅,淡聲問道:“大嫂,兜里有紙巾么?”
宗悅抬腳來了個一字馬,鞋底直接踹在了黑人老大的下巴上,她緩了口氣,朝著黎俏點頭,“有,還有濕巾,你自己找。”
“哦。”
黎俏在她的包里翻出濕紙巾,可能是打架打累了,她順勢騎在摩托上,細長的雙腿撐著地面,撕開包裝就仔仔細細地開始擦手。
蘇墨時也走過來,拿走另一張濕巾,很認真地擦拭起了手術刀。
一旁圍觀的人已經自動自發地往外散開,生怕會殃及他們這群貧困的池魚。
有人在暗中發出感慨,“亞裔人這么能打?”
“誰知道呢,但我聽說他們國家的人,都會功夫。”
于是,當商郁的四輛賓利車隊和封毅的伯爵車隊從另一條馬路抵達貧民窟廣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黎俏坐著摩托在擦手,蘇墨時倚著摩托在擦手術刀,兩人腳邊躺著一地捂肚子嚎叫的飛車黨。
至于宗悅,還在持續血虐著那名黑人老大,什么過肩摔,什么左勾拳,打得很忘我。
封毅下車,單手扶著車門,臉上的表情很難形容。
他對副手使了個眼色,后者立馬帶著伯爵家的騎士隊上前清理現場。
而商郁從車廂里闊步走出,頭頂的夜幕恰好吞噬了天邊最后一絲光亮。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在廣場上,竟讓這方天地變得有些逼仄窒悶。
他步履沉穩地來到摩托車前,目光在黎俏身上掃視著,捕捉到濕巾上的血跡,瞳孔驟然緊縮,“受傷了?”
黎俏仰頭看著他,攤開十指放在男人面前,揚唇一笑,“沒有,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