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受傷,但眼睛不能廢掉。
因為丹敏突然想到,曾經她也是在這個擂臺上,戳瞎了一個挑戰者的雙眼。
可她是地下拳館的女拳王,失去眼睛就等于失去她的舞臺。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丹敏一瞬就準備還擊,偏偏黎俏的腿適時壓在了她的胸前。
她試圖屈腿想把黎俏踹翻,太陽穴卻再次迎來了一拳。
耳鳴聲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逐漸渙散的意識。
丹敏徹底失去了反手的機會。
不多時,黎俏咬著牙關,在丹敏的臉上又砸了三拳。
那是她之前吃的悶虧。
丹敏的鼻梁骨又碎了,飛濺的血跡灑在了擂臺各處。
她失去意識之前,黎俏俯身,在其耳邊啞聲道:“你這么弱,他怎么會看上你?他只會是我的,而你,不配。”
黎俏把丹敏嘲諷她的那句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眼下,丹敏唇角蠕動,似乎想說話,但腦部連連遭受重創,她根本說不出一個字。
黎俏冷然地瞥著她,隨即撐著地面,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
一躺一立,勝負已分。
無數聚光燈落在黎俏的身上,照得她那張臉蒼白如雪。
她一動不動地佇立在擂臺正中央,發絲凌亂,嘴角帶血,唯獨那雙黑眸,依舊炯炯明亮。
“七小姐,七小姐——”
現場響起了吶喊聲,為這樣一場罕見的女拳近身肉.搏而喝彩。
今晚的擂臺王者,易主了。
不敗神話的女拳王,被邊境七子的黎俏拉下了神壇。
此時,已經九點過半。
裁判上臺在丹敏的身旁呼喚了很久,久到已經超過了判定時間。
現場也沒人催促,畢竟押注丹敏獲勝的人,占比百分之九十九。
半晌,裁判不得不認清現實,幽幽看了眼黎俏,爾后才上前舉起了她的手臂。
主持人恍惚地回過神,他緊緊捏著話筒,聲音顫抖地播報了比賽結果:“恭喜,女拳賽挑戰者,黎俏獲勝——”
不多時,擂臺的鐵絲門被打開,黎俏脊背挺直,一步步走下了擂臺。
歡呼聲劃過耳畔,投注失敗的哀怨聲也不絕于耳。
但黎俏誰都沒看,迎著全場矚目的視線,緩緩走向了拳館后臺的通道。
那道背影單薄纖細,又仿佛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黎俏啊,她的名字注定要在地下拳館掀起另一番追逐狂潮。
然而,就在遠離了觀眾席的那一刻,黎俏扶著墻,閉著眼嘔出了一口血。
身后有凌厲的腳步聲傳來,她的身形也轟然向后倒去。
一雙手,擁住了她。
熟悉的烏木香驅散了她身上的血腥味,黎俏趴在他的懷里,聲如蚊吶,“抱緊點,我站不住了。”
這場擂臺賽,她只是險勝,傷得不輕。
此時,商郁摟著她,渾身肌肉僵硬虬結。
他明明克制著力道,又總是不經意地想收緊,懷里的姑娘臉上全是傷,嘴角的血跡更是刺目的厲害。
身后的黎三等人也很快圍了上來,每個人都面色焦灼,“俏俏,你怎么樣?”
商郁打橫抱起她,貼著她汗濕的臉,聲線沙啞如緊繃的弦,“告訴我,哪里疼?”
黎俏趴在男人的肩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細聲呢喃,“三哥,叫點人過來。我傷了丹敏,一會還有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