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郁沒辦公,反而坐在老板臺后面夾著煙吞云吐霧。
黑衣黑褲,神色冷峻。
淡淡的薄霧朦朧了他的眉眼,五官清晰的輪廓也變得格外模糊。
黎俏站在門口頓了頓,她很久都沒看到商郁抽煙了。
男人似是沒料到她會過來,眸底鋪了層晦暗的陰霾,看到她走來的身影,便伸手掐了煙。
“來之前怎么沒說一聲?”
他撐著扶手起身,上前打開了新風系統,又牽著黎俏走出了辦公室。
兩人來到隔壁的會議室,黎俏以目光描繪著他的眉眼,放下咖啡笑道:“上午出去辦了點事,正好順路就過來了。”
“辦什么事?”男人靠著會議桌,拇指摩挲著她的手背,深暗的瞳藏著極濃的情緒。
黎俏簡單闡述了幾句,倒不是出賣賀琛,而是把尹沫傳來的消息告訴了商郁。
“琛哥幫了忙,所以我送他一幅字畫。”
商郁眼瞼低垂,掌心捧著她的臉頰摩挲,嗓音也恢復了一貫的沉穩醇厚,“浪費了。”
他如是說著,可黎俏總感覺他眼里的情緒太多,多到她無法分辨。
兩人目光交匯,會議室里寂靜無聲。
商郁的視線落在她的唇上,臂彎一攏將黎俏拉到懷里,他抵著她的額頭,夾著煙草味的清冽氣息撲面而來,“你什么時候才能在家安心養胎?”
黎俏眼睫輕顫,“我現在不就是?”
雖然……不怎么安心。
男人耳聞她偷換概念的說辭,捏了下她的臉頰,“再這么下去,我要考慮把你的實驗室封存了。”
“嗯……”黎俏沉吟了幾秒,從善如流地附和,“那我以后去你書房養胎。”
商郁的喉間溢出淡淡的薄笑,擁她入懷,下顎墊在她的頭頂,縱容地笑道:“倒是個不錯的建議。”
黎俏心頭一顫,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錯覺。
她抬頭想挽回幾句,但男人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俯首便攫住了她的唇。
算一算,這段日子她確實因為蕭夫人的事冷落了他。
黎俏仰頭回應著他的索吻,心里又酸又脹,她想給他的絕不止這些。
溫情時刻,總是能熨帖彼此的靈魂。
也總有人不開眼,放著好好的獎金不要,非得來觸霉頭。
比如,追風。
他剛開完會,拿著一疊資料來匯報工作。
辦公室里沒找到商郁的身影,看到隔壁會議室房門緊閉,也沒聽到里面有說話聲,所以就這么不請自來地推開了大門。
然后,追風看到里面的情形,一聲臥槽,飛快地把門合上了。
他感覺自己要完。
追風杵在門口,不停地深呼吸。
路過的流云和望月瞅著他面如土色的樣子,兩人一對視,心領神會了。
這逼肯定又闖禍了。
流云老神在在地調侃道:“怎么?又被老大罵了?”
追風抬眼,左右看了看,惡從膽邊生:“罵什么罵?我都找不到老大,他人呢?”
見狀,流云和望月面面相覷,不疑有他,流云揚眉:“不在辦公室?”
追風搖頭,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兩步,“不在,幫我找找,我有急事。”
流云憨了吧唧地看了眼會議室的大門,邊伸手邊問:“這里也沒有?”
門開了,追風撒腿就跑。
剩下流云和望月,回眸看著會議室,如遭雷擊。
CNM,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