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心境的變化會產生足夠的化學反應。
這般情景之下,不經意的觸碰反而更添幾分撩人心弦的味道。
明明他們牽過手,甚至接過吻。
賀琛喉結一滾,深深地睨了眼尹沫,他微不可覺地勾起薄唇,收回目光就抽出兩根煙,遞給商郁的同時,低聲調侃,“弟妹要是在我的賭場出事,我這條命賠給你。”
“你的命?”
商郁沒動,眸中濃稠的底色翻滾著暗冽的波瀾。
賀琛一瞬不瞬地和他對視,輕佻地揚眉戲謔,“你他媽敢說老子的命不值錢,咱倆就沒完。”
這看似插科打諢的態度,只是賀琛用來牽制商郁的手段。
賀琛又往前遞了遞煙,“趕緊抽一根,省得弟妹來了看見你這副死德行。”
尹沫不解其意,卻看到商郁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果然伸手接了香煙。
也不知是尼古丁起了作用還是賀琛的話撫平了商郁的情緒。
隨著煙霧升騰,蔓延在四周的強大壓迫感消散了不少。
“老大,夫人找到了。”
望月跑回來匯報的那一刻,眾人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商郁已經疾步走了出去。
左手第三間被鎖上的休息室,燈開著,黎俏蜷縮在沙發上,睡眼惺忪地望著門口魚貫而入的眾人,茫然地問道:“出什么事了?”
賀琛手里夾著煙,一言難盡地抿了抿唇。
葡銀都差點因為她變成火葬場,還出什么事了。
黎俏慢悠悠地撐起上半身,舔了下發白的嘴角,表情有點呆。
此時,商郁站在她跟前,濃如滴墨的黑眸緊緊鎖著她的身影,語氣是少有的緊繃,“手機呢?”
黎俏往身邊摸了摸,稍稍思索才想起來,手機好像在室內洗手間的琉璃臺上。
她往洗手間的方向昂了昂下巴,尹沫連忙走進去,果然看到了黑色的手機孤零零地躺在洗手池邊。
黎俏都來不及過多解釋,商郁俯身鉗住她的下顎,嗓音低沉又夾著難辨的喑啞,“困了怎么不回家睡覺?”
“我……”
黎俏欲言又止,氤氳著血絲的雙眸仔細地端詳著眉眼深沉的男人。
她扯著嘴角,無聲喟嘆,儼然不想多說。
而事實是,先前他們打完電話,黎俏還沒有走到賀琛的辦公室就隱隱有點反胃。
當時她隨意摸到了無人的休息室,在洗手間干嘔了很長時間。
黎俏懷疑是自己之前在樓下聞了煙味所致。
孕吐過后她沒什么力氣,也不知道是誰關了燈,本想躺著休息一會,結果就睡著了,手機也是那會兒落在了洗手間。
彼時,賀琛恢復了一貫的輕佻和浪蕩,倚著門框把煙頭彈到走廊地板上,環胸嗤笑,“就說不會有事,老子的葡銀比警署還安全!”
沈清野等人,不約而同地側目。
賀琛搓著額前的碎發,睨著黎俏打趣,“弟妹,慢慢哄。”
說罷,他便招手讓其他人離開。
沈清野猶猶豫豫地不想走,尹沫順勢走到他面前,微微一笑,“老三,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聞此,沈清野立馬捏著她的小臂往門外扯,“尹二,你還問我!今天這事就怪你,要不是你掛我電話,我也不會和七崽來賭場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