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敖點點頭,也沒敢多嘴,警惕地看了眼沈清野,無聲無息地關上了房門。
果然,每次來砸場子的人,都和黎小姐有關。
真他媽神奇了。
夜里九點半,賀琛親自把沈清野等人送回了公館。
下了車,沈清野喚了聲白鷺回,煞有介事地瞄了眼賀琛的背影,低聲咕噥,“剛才的籌碼都換回來了?”
白鷺回一言難盡地抿了抿唇,“沒有。”
不止沒換回來,就連小沈總的本金都被沒收了。
沈清野聽完白鷺回的轉述,雙手按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褲袋,咬牙切齒,“我憑本事贏的,他也好意思沒收?”
白鷺回頷首,“琛哥說,如果不服您可以找沈總告狀。”
沈清野:“……”
……
不多時,賀琛在地下實驗室找到了黎俏。
門外守候的落雨,看到他便連忙欠身,“琛哥。”
賀琛臂彎掛著大衣,緩下步伐朝著玻璃房看了一眼,“少衍不在?”
“老大在書房,琛哥如果……”
不待落雨說完,賀琛就揮揮手,“你上去吧。”
落雨依言照辦,走進電梯之際,眼神流露出少許的凝重。
老大和夫人好像鬧別扭了。
雖然也沒吵架,但落雨總覺得他們不對勁。
回了公館,他們一個去了書房,一個來了實驗室,像是有意回避對方。
落雨對情情愛愛一竅不通,暗暗猜測這可能就是婚姻的調劑和情趣。
實驗室,黎俏聽到賀琛的聲音,斂神收起悵惘的神色,抬頭看向了門口。
賀琛回手將玻璃門落鎖,拖了把轉椅坐下,大衣也隨手擱在了一旁,“少衍怎么樣?”
此時,黎俏雙腿交疊,低眸看著自己的腳尖,“還好。”
“沒吵架?”賀琛大馬金刀地靠著椅背,狹長的眸審視著她的表情。
黎俏目光淡淡,“至于吵?”
一件小事引起的連鎖反應罷了,上升不到吵架的層面。
況且,和商郁吵架,黎俏也舍不得。
賀琛往腦后搓了搓額前的短發,唇邊釀起哂笑的弧度,“我倒是希望你們倆吵一架,至少不用悶在心里。”
黎俏默不作聲,臉上是一派清寂的淡涼。
“委屈了?”賀琛手肘撐著一側的桌角,抬了抬眼皮,繼續道:“你應該委屈。”
黎俏揚了下眉梢,“你來挑撥離間的?”
賀琛支著額頭輕聲笑了,“還這么護著,看來沒大事。”
黎俏撇撇嘴,“烏龍而已。”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今晚少衍在賭場找不到你,他會做什么?”
黎俏目光一閃,眉間多了幾分惆悵,“最后不是找到了。”
賀琛喉結滾了滾,煙癮犯了。
他舉目四望,看到桌角的酸梅盒,撈到手里就吃了一片,“黎俏,你有沒有想過治治他的病?”
“想過。”黎俏抬眸,語氣低了幾度,“但不容易。”
賀琛含著酸梅片默了片刻,一針見血地戳破了她的猶豫,“你這是舍不得給他用藥,又不想讓他知道你在研究他的病。”
黎俏扶額瞥了他一眼,“琛哥真是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