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在嘴邊,落雨一個掃堂腿把顧辰踹趴了,“你再嘴賤試試。”
顧辰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神色無比痛苦地閉上了眼。
他的雙手還縮在繃帶里,低沉地喃喃,“老子好歹是你第一個男人,你就這么對我?”
這事不提還好,提起來落雨的火氣更大了。
她蹲下身,雙手揪住顧辰的衣領子,“你他媽還敢……”
“有什么不敢的?”顧辰舒展眉心,掀開眼皮望著近在咫尺的落雨,“你先把我打趴,然后又強了我,作為受害者,我還不能說了?”
落雨:“……”
她不信,可她沒有證據。
因為那天晚上她喝斷片了。
顧辰借著落雨的力道從地上坐起來,晃了下肩膀,像是撒嬌,“翠英,別打了,先扶我起來,手疼。”
落雨松開他的衣領,視線落在那雙纏滿了紗布的手上,面無表情地問:“幾號截肢?”
顧辰:“截什么?”
落雨冷笑一聲,動作毫不收斂地在繃帶上拍了兩下,“截完肢我去看你。”
說罷,她起身欲走,而顧辰則含胸抱著雙手,唇中溢出了痛苦的呻吟。
是真的疼。
畢竟傷口撒了鹽,火燒火燎的。
落雨步伐微頓,回頭瞥著他坐在地上的身影,經過了長達一秒鐘的思考,還是抬腳離開了長廊。
她確實和顧辰有過一夜風流,在過年休假期間,意外相遇。
但這點風流韻事并不能動搖落雨對他的態度。
他們二人就如同針尖對麥芒,水火不相容。
……
當晚,一行人外出用餐。
緬國總督府私宴廳,偌大的圓桌前坐滿了人。
小商胤坐在白炎的身邊,低著頭擺弄他的手機,偶爾遇到難題,便認真地捧著手機向白舅舅請教。
黎俏和商郁入座上首,男人慵懶地靠著椅背,握著她的指尖輕輕把玩,雖無言,卻最是親密無間。
而宗湛正在給席蘿剝瓜子,剝一粒,就往她嘴里送一粒,完美詮釋了忠犬應有的體貼。
唯獨顧辰,不尷不尬地吊著胳膊發呆,也就幾分鐘的光景,在桌下亂跑的小白虎又在他腳邊撒尿占了兩次地盤。
過了十分鐘,可算是上菜了。
顧辰眼巴巴地望著黎俏,也不管她能不能看懂自己眼中飽含的深意,就一直看個不停。
然后,商郁慢條斯理地給黎俏夾菜,爾后抬起眼尾遞給顧辰一道淡若無物的視線,“你在看什么?”
顧辰脖子一梗,連忙別開臉環顧四周,“這房間裝修不錯,大氣。”
操啊,光想著怎么使喚黃翠英給他喂飯了,居然忽略了黑鷹教父。
好在身為炎盟同僚的黎俏,看出了他的意圖,當所有菜品全部上齊之后,黎俏對顧辰示意,“落雨,幫個忙?”
“好的,夫人。”落雨頷首,欣然應允。
顧辰瞬間通體舒暢,連腰板都挺了起來。
對面剝瓜子的宗湛似笑非笑地看著顧辰,偏頭打趣,“你們炎盟的人,都這么能作?”
席蘿翹著雙腿晃了晃,“別人我不知道,但他肯定在作死,不信你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