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很凌亂,但鏡頭沒有晃且一鏡到底,只有大自然這個攝像師有這樣的功力。
可留下來的不是什么震奮人心的畫面,可是無數的割裂心臟的利刀。
防守的一方占據的是弱勢,倉促間只有數十人可以起飛迎戰,而對著數百來犯之敵當然不夠看。
但他們的氣勢沒有輸,完全是不惜性命地硬拼,只第一波遠程攻擊,就有二三十人沒有躲過去,直接被凌空打爆。
對方居高臨下,而攻擊又太密集了,尤其是破空刺來的飛劍,幾乎就是一比十的比例,以超出空天艦在大氣層飛行的極限速度拉劃出氣浪刺了過來。
這些飛劍不但速度快,還像智能導彈一樣會自動尋的,但又不同于導彈,它們并不會死死地咬住一個目標,而是就近攻擊最近的目標,一但前方的目標滅失,它們馬上會自主地選擇新的目標,一點都不會浪費。
再輔以是劈頭蓋臉密如魚網般的閃電,以及將飛火流星將天幕映得通紅的數不清的火球,甚至還有冷不防的光束,給下方飛上來的防守者以迎頭慘擊。
有一些守護者是險險避過,更多是直接被飛劍穿身而過,在中招者身上鑿出一個血洞,一蓬血霧就從其后背噴薄而出,將一丈方圓的空域染紅。
僅僅如此也就罷了,還算了一痛快,但來犯者的手段比這個更殘忍。
受傷者一旦失去了反抗能力,就會被一股無形的束縛綁住,應該是場域能量形成的囚籠。
然后所有的飛劍都會將目標的喉嚨切開,將他們身上的每一寸皮膚劃破,噴濺的血線在空中織出了一張張的血網,但它們仍然不會停手,不讓受傷者流盡最后一滴血都不罷休。
十數把飛劍還會不斷地圍繞著目標高速旋轉,就像攪肉機一樣,生活將天空中的大活人撐成血粉。
當一個目標消失了,它們就像聞到了腥味的饑餓的食人魚,又群聚起來尋找新的目標,不將對手啃食到盡誓不罷休。
于是天空中一團又一團的血霧飄散開來,當這一朵朵的紅霧連成片時,好像為白頭山前的天空抹上了紅霞,刺目得很。
這個情景正正對著白頭山的方向,每一個細節都一無余,甚至包括避無可避之時守護者們咬著牙往前沖鋒的表情都盡收眼底。
梅哲仁看得目眥欲裂,他的手也攥了起來,牙關也咬緊,仿生體的高硬度合金都被他弄得嘎吱響。
旁邊的幾個都顧不上什么觀影體驗了,紛紛望了過來,連馬姿楠也難得的露出了一絲溫柔:“沒事吧?受不了就別看,也沒什么好看的,整天打打殺殺的。”
梅哲仁搖搖頭,索性也停下了畫面。
張令引思維細密,猜出梅哲仁大約從畫面里分析出了什么來,便詢問道:“是發現了什么嗎?”
梅哲仁點頭,整理了一下情緒又組織了一下語言,說出來時卻依然驚人。
“飛劍,制導的方式是思維頻譜,是生物標識制導,我從飛劍的振蕩頻譜讀出來了,是專門針對商子族的。”
莫辭聞言便驚叫出來:“啊,不是場域控制?如果是針對思維頻譜那就是見著商子族的后裔就殺,不問清紅皂白了。”
“還說明商子族一定是出了內奸,怪不得瑪雅那邊代代流傳如此深的仇恨呢,就是要亡族滅種啊!”
范東明也附和了一句,聲氣都嘶啞了。
伽德萊克這時也一臉的沉重:“殿下,我必須向您告解,我看到了騎士所使用的雷電之劍。”
程丹心忙向伽德萊克眨眼:“如何確認,老克你別添堵,你從哪看出來的?”
可伽德萊克就是個死心眼,程丹心的良苦用心他完全沒理解,還是直梗梗地交待,好像是犯了錯的小學生。
“使用雷電之劍必須祈禱,有特定的儀制,老梅殿下說過,那是構成了一個能量回路,對,就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