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丁立妄言——
自跟隨世子,行軍打仗,我還沒遇上什么難事。”
丁奉振奮道:
“那我便放心了——
世子此番北伐俘獲甚眾,故遣小將去洞庭取些米糧回來以充作軍資。”
酒桌上的氣氛立刻凝重了起來。
士仁和陽群、丁立交換了一個驚恐的眼神,這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洞庭?”
“是啊,”丁奉苦笑道,“雖然早知世子定有布置,可小將心中仍然惶恐,
還請諸君教我。”
“洞庭啊……這可如何使得?”
士仁在油江口囤駐多年,哪里不知道洞庭乃是東吳水軍的要害所在。
當年周公瑾討伐曹仁,便是在洞庭操練水師,之后病死巴丘,
呂蒙囤駐陸口之后,更是屢屢在洞庭操練水師,
那巴丘一代雖然儲備糧草無數,可你去搶,估計還沒上岸就已經被東吳發現。
這跟送死沒什么區別。
不會是丁奉得罪了世子,世子故意想借東吳的手干掉他吧?
不過,丁奉拿出劉禪的手令,手令要求所有水師必須服從丁奉的統一調度,
這顯然還真是想讓丁奉拿些功勛回來,這就讓人難以捉摸了。
“奉跟隨世子時日尚短,
故此需請教諸位將軍,還請諸君不吝賜教。”
呃……
士仁、陽群、丁立三人頓時陷入了沉思。
世子用兵不拘常法,每每出人意料,所以戰無不勝,
之前他們在世子麾下,統一聽從調度,只要執行任務就好。
現在各自領軍,想要理解世子的深意就有些困難。
“世子是在操練我等,好叫我等日后能獨領一方,
能學到世子用兵一二成,我等也能自稱名將了。”陽群感慨道。
丁立用力點點頭,道:
“是了,不如把我大哥叫來,咱們一起商議一下,看看世子到底是何用意。”
陽群點頭,趕緊叫人去請鄧銅。
不多時,鄧銅匆匆趕來,
眾人見鄧銅渾身上下血跡斑斑,赤紅的戰袍上甚至還夾雜著不少肉渣,不禁一齊起身。
“大哥,你這是怎么了?”丁立關切地問。
鄧銅笑著擺擺手,道:
“今日終于找到吳軍最后一股奸細,
那吳狗負隅頑抗,被我一斧劈在頭上,倒是濺了我一身狗血。”
之前拷問胡鋮和其他被俘的吳軍密探,知道吳軍在油江口共埋伏了三股哨探,
他們彼此沒有聯系,前兩股密探覆滅之后,第三股干脆徹底隱藏不在活動,這一直是陽群心中的一根刺。
不過,敢在成都附近做賊的陽群很快就想出了高招。
他讓鄧銅督造劉禪設置的外城營寨,并在軍中傳言這是為了防備東吳入侵,世子特意設計的厲害機關。
那些東吳的密探非常敬業,雖然知道有危險,還是耐不住好奇出來查探。
鄧銅早就在附近準備了天羅地網,
他把那些鬼鬼祟祟在旁邊查探的人一網打盡,然后拉回去酷刑拷問,終于有幾個吃不住酷刑,交代了他們彼此的聯絡方式和具體人數。
接下來的事情跟之前別無二致,
鄧銅突襲那些密探的居所,那些密探見事情敗露,膽大的拼死搏斗,膽小的要么投降要么服毒自盡,很快便一一落網。
至此,東吳在油江口的布置徹底灰飛煙滅,
士仁也終于可以高枕無憂。
他親自斟滿一杯酒,激動地道:
“季眾好謀劃,長金好本事,
東吳狼子野心,盡數灰飛煙滅,看他們日后還如何施為!”
丁立也振奮地道:
“呂蒙得知他手下準備多年的細作全軍覆沒,不知會不會直接氣死過去,
世子這招真是高明啊。”
陽群矜持地道:
“說得對,都是世子謀劃有方,當日世子叫我來此,便是叫我以雷霆手段撲殺奸細,
此番……咦……”
他突然想到什么,丁奉也恍然大悟。
“啊,原來世子竟是如此用意!
原來,原來在那時候世子就已經開始謀劃今日之事,
世子真乃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