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淮陰公主眸中閃過嫉恨,好半晌,狀若不經意地說:“偌大一個后宮,一個妃嬪都沒有,皇上對皇后屬實寵愛,歷朝歷代,都沒有這樣的先例呢,便是尋常人家,也大多三妻四妾,唉,還是皇后有福氣。”
太皇太后聞言,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候,那時候,先帝后宮妃嬪眾多,幾乎每年都有新人進宮,熱鬧得很,她在后宮中幾經拼殺,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
想起當年的不易,再對比如今容卿卿所享受到的一切,她心里忽然有絲不舒坦。
良久后,她嘆了口氣道:“既然歷朝歷代都沒有這樣的先例,到了這一代,自然也不可能破例。左右皇帝和皇后也還年輕,又才大婚,恩愛也在情理之中,再過幾年,等二人的感情淡下來后,不必哀家說什么,皇帝自己也會納新人進宮,我又何必巴巴地為他張羅,得不到他一句好不說,反而弄得里外不是人。”
淮陰公主面色淡了下來。
不明白母后怎么一下子就想通了,原先她還處處針對容卿卿來著,巴不得皇帝身邊女人越多越好,最好容卿卿被皇帝冷落才好的。
她唇張了張,終究什么也沒再說。
……
皇莊距離都城并不遠,中午,一行人便回了皇宮。
謝景潤接到消息,領著人,快步往宮門口去接人。
容卿卿剛從馬車里出來,便一眼看到了謝景潤。
幾日不見,她心里倏然生出一種近君情怯的感受。
在皇莊里的時候,還好,眼下猛然見到了人,那種感受突然便清晰了起來。
看著走過來的男人,她咬了咬唇。
“還沒有坐夠馬車,舍不得下來?”男人戲謔的聲音,甫鉆入耳中,容卿卿立即回過神來,看著男人朝自己伸過來的手掌,將手放了上去。
謝景潤握住她的手,將她扶下了馬車。
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容卿卿突然有些暈眩,尤其聞到他身上清冽好聞的味道時,不知為何,她竟然有些臉紅。
謝景潤盯著她臉上的紅暈看了一會兒,抑制住將她壓進懷中的沖動,捏了捏她的手心,這才不舍地松開了她的手。
容卿卿驀然有些失落,抬頭看了他一眼,卻在看到他蒼白的面容時,驚了下,問道:“你面色看起來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有沒有召太醫看過?”
她一連問出兩個問題,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多著急擔憂。
謝景潤聽后,心里劃過暖流,黑眸定定看著她,“我沒事,可能夜里睡覺的時候,著了涼。”
容卿卿擰起秀氣的眉,“什么沒事?得趕緊召個太醫來看一下才行。”
從昨晚到現在,謝景潤的臉上,終于露出一個淺笑,在她耳邊低語道:“這么關心我啊?”
容卿卿臉有些熱,但這時候,她也顧不得害羞了,認真地點頭,看著男人眸底仿似要溢出來的笑意,想了想,頗為認真地說:“我當然關心你呀,你可是一國之君,龍體事關江山社稷,不止我關心,所有人都關心……”
看著男人黑下去的臉,她終于說不下去了,停下話茬,笑吟吟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