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努力托住是江,慢慢轉動著身體,將他轉到自己身后后,便將人背起,朝著屋子走去。
是江高大,起碼在一米八二以上。而淼淼如今不過十二歲的年紀,身子未張開,撐死了也就一米五多點。這般身高差距,即便她力氣驚人,可也無法將男子打橫抱起。
是以,只能背在身上,任由是江腿拖拽在地,在雪地里留下了深深的,帶著鮮紅的痕跡。
將人背回屋,立刻加固了陣法,在陣法中心投入了一塊極品靈石后,她才稍稍安心。
不知有沒有追兵,小心一些總沒錯。
做完這些她才開始處理是江的傷口。緊急之下,也談不上避嫌不避嫌的,直接用匕首劃開他的衣服,將衣服剝下后,吩咐道:“多寶,將廚房那鐵盆子拿來,還有我前些日子燒的炭也拿來。”
多寶雖傲嬌但也知輕重,得了淼淼吩咐立刻就去了廚房將火盆拿來。這本就是為過冬準備的,只是眼下還沒寒冷到那地步所以也就放在廚房了。
如今是江身受重傷,自是不能再藏著掖著,免得人再給凍壞了。
多寶端著盆回到屋里時,發現傷口已經清洗干凈了,而它的好“媽媽”這會兒正一臉凝重地盯著傷口看。
多寶打量了一眼,卻并未驚訝。
它雖然從山里出來沒幾年,可卻也見慣了殺戮。在這個世界里,即便是金丹修士也一樣是短命的。去年,它就瞧見一個小修真世家為家中老人操辦壽辰,它耳朵好,聽人說了一句,那位壽星公年六十。
六十壽長的人類在這方世界已算高壽了。原本修士的命不該這么短的,但在這殺伐不斷的世界里,想活到壽終正寢那是不可能的。即便不被別人殺死,也因常年戰斗留下病患,早早過世。
所以,多寶不驚訝。從它見識人類社會的第一起,這里便是這樣的,它早習慣了。
但是壞女人好像不習慣……
銀針封閉住各穴道,一顆丹藥被喂進是江嘴里。淼淼凝視著他身上的傷口好一會兒,終是揚起手,手中熒光化作利刃狀,慢慢切開了他的皮膚。
內部臟器有碎裂,若不切開特別處理,將來留下的后遺癥極大。唯有切開腹肌,將破碎臟器修復歸位才不會損到根基。
淼淼不敢想象是江是經歷了怎樣的戰斗,內臟幾乎已無完好之處。且腹部無外傷,因是被氣浪震碎導致,內出血嚴重。而這樣的出血是相當相互疼的,但他還沖著自己微笑,還拼死趕來赴約,所以……
他到底是怎樣的人呢?忍著劇痛,爬也要爬過來完成約定的男人真會像傳言說的那般邪惡嗎?而傷他的又是什么人?是江已是金丹期了,除非對方是金丹大圓滿,且所使功法了得,不然不可能被傷成這樣。
而背部,手上,大腿上更是有許多數不清的外傷,若不是體質強悍過人,就這些外傷流的血都足夠要他命了!
一個個疑問在腦海一閃而過,而手上的動作卻并不遲疑。
腹部被切開,積壓在腹部內的鮮血立刻噴涌而出,濺到淼淼身上,她卻似看不見般,手里銀針快速落下,沒幾下便止住了噴涌的血,而一只手已經順勢滑進內部,在一片血紅里,綠色的熒光閃爍,男子不由發出細微的悶哼聲。
淼淼未被這聲音困擾。她給是江服下的是天麻丹,效果類似麻醉,所以他是不會感到疼痛的。這聲悶哼應該是她拉扯內臟身體自然發出的聲音。
將移位的臟器歸位,碎裂的臟器組織也都被找了出來,一番忙碌后,總算是將這個人所有的傷都治好了。
淼淼洗了手,又掰開對方的嘴,喂了幾顆丹藥下去,然后與多寶合力將人抬到了床上。病人怕冷,兩個暖水袋也給塞進了被窩。忙完這一切,外面已經一片漆黑了。
淼淼坐在床邊,望著是江蒼白的臉色,剛剛手術時的念頭又冒了出來。
他到底經歷了什么才傷成這樣?為什么他總是單獨行動?難道家里已無人可用了嗎?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