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伶牙俐齒!巧舌如簧!難不成這般你就可以推掉責任?大門藝抵達東都,爾等武侯居然不懂得重點看護?”
唉,怒令智昏啊。還是說李嵩看自己年輕好欺負?
這樣的說辭太低級了。
“李留守,東都留守衙門可曾將大門藝抵達東都之事告知左金吾衛軍營了?下官如何不知?可是申屠把通告吞了?那下官需要回去整頓軍營了。”
這真賴不上徐義,李嵩應該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吧?難不成……只有一個可能,這孫子根本還不了解情況。
果然,帶著對徐義的怒氣,李嵩看向鴻臚寺分司官了。
“稟告留守,大門藝入東都,鴻臚寺也是發生劫殺之后才知道的。”
“下官問過,大門藝必行目的乃是長安,本意是直接進長安的,被刺客追的太急,才臨時轉入東都的……”
“哼!一群廢物!”
這話把所有人都罵了,人家沒指著徐義的鼻子,即便徐義明白是罵自己的多,也不能懟回去。
不對號入座,咱不是廢物。過……
“留守,如今咱需要把詳情了解了,向長安奏報。各自把知道的情況說說吧。”
河南府尹倒是和氣。
都各自說,真正有分量的干貨,也就是徐義這邊還有點。
徐義把武侯發現刺殺,到武侯趕過去,以及跟鴻臚寺的交接都說了,也跟鴻臚寺說的能對得上。
“武侯當時幾人?為何在大門藝受傷以后才抵達?是不是有人懈怠造成了刺殺?”
這才是有點殺傷力的責問。到底是混到東都留守了,還是有腦子的。
雖然還有針對性,確實很有道理。
“回李留守,天津橋不算城門,也非坊里,按照大盛律條規定,并無專門的武侯守衛天津橋。”
“其次,下官剛才也匯報了,當時在附近的武侯兩隊二十人,因為都是步行,等跑過去刺殺已經發生了。”
“大門藝之所以只是受輕傷而沒致命,正是我大盛武侯巡邏制度的優越,方避免了更為嚴重的后果。”
徐義明知道存在被李嵩責問的可能,又怎樣不做好準備?
這件事武侯到底有多大的責任,漏洞多大,徐義一路上想過很多。
最后,他決定扯一桿大旗,那就是朝廷的武侯巡邏制度……這個沒誰會否定。
果然,終于讓李嵩閉嘴了。
接下來就是商量如何奏報長安,并議定追查兇手。
若是正常的程序,發生大案,武侯勘察現場后,稟告法曹,然后由當地的衙門組織偵辦即可。
如果影響較大的案件,大理寺和刑部,都可以提前介入,不必等地方衙門奏報和結案復議。
就是御史臺介入案件偵辦在大盛也是常有的事。
只不過這一次,刺殺羈糜州來使,偏偏又是在東都,很多程序就不一定適合了。
即便是鴻臚寺,都有理由參與。
問題是,這事,誰又會熱情參與呢?偵辦好了有功,可辦不好呢?
一個個各自陳述,沒說不敢也沒人認領。
徐義沒說話,他覺得自己逃不開,沒必要給李嵩找茬的機會。
“此案暫時由河南府牽頭,集合刑部、大理寺主持辦理。”
“鴻臚寺、御史臺皆派人參與。左金吾衛在本案中有疏忽之責,等奏報朝廷后再議。”
李嵩居然這樣把事敲定了。
不僅僅是徐義,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