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聽著徐義講述這段時間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才知道自己知道的有些遲了,徐義已經輕松的化解了最為艱難的那一段。
“義兒,以后有事情,一定要告知為娘,不要讓為娘做最后的知曉者。”
“孩兒以后一定會的。”
這是要為自己的行為背書。
徐義就這么應了。說真的,徐義這時候真有點母子閑聊的感覺了。原本所謂的依仗,利益糾葛,以及化解肌膚之親尷尬的緣由,在這時候蕩然無存了,那感覺就跟真正的母子一般。
發自內心的不想讓俗事打擾長公主平靜的生活,也有種兒子長大要為母親頂起一片天地的覺悟。
很奇怪的,就是上輩子對于自己的那個養母,在自己懂事以后,知道是被收養的以后,也不再有這種感覺了。
沒想到,這一次陰差陽錯的認干親,居然真的能滋生這樣的情感。
人與人就是這樣奇怪,好感和劣感都毫無根據就產生了。
“不過,為娘既然來了,就要在府上待一段時間。”
沒有一點客氣,就跟真的來兒子家里一樣。
原本準備送去公主府做禮物的那一床被褥,就直接用上了。
這時候的徐義,還真像一個跟母親顯擺的兒子,真有點十五六孩子的樣,連徐義自己都說不清這種二貨勁是怎樣來的。
等下人把被褥鋪好,獻好般的邀請長公主:“娘親,試試。”
長公主微笑著,讓徐義攙扶著坐在床上,還很配合的撫摸了幾下被褥:“這是何物?”
“嘿嘿,孩兒正準備帶著此物給娘親送去。這是棉被······來人,將棉花拿上來。”
“娘親,將此物塞于被套中,以針線間隔固定而成棉被。棉被過冬,其保暖效用并不比那些絨被差······”
徐義顯擺著棉被的好處,拿著并不白凈的棉花絮叨著。
說起來絨被是應該強于棉被的,但是,這時代的絨被,制絨工藝上的不足,限制了絨被的保暖效果,真不如棉被。
這是日常用品,長公主就是隨意摸摸,也能做出比較來:“義兒,若是讓你姨娘知曉了,恐怕又要做什么作坊。”
“娘親,現在還不行,條件不成熟。”
“此物傳自天竺和大食,我朝少有耕種,孩兒是在西域征戰時偶然發現。若現在著手作坊事宜,恐怕會被那些大食商賈拿捏了原料,從而導致價格上漲,不利于此物推廣。”
“孩兒已經準備在秦州孩兒的封地里,就是那些荒地里試種了,待試種有了結果,再說作坊事宜不遲。”
“如今秘法只有家里人知曉,等以后此物能在荒田種植,在不影響國朝糧食產量的情況下,再說推而廣之的事為妥。”
徐義覺得自己有點貪多了。
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從釀酒到煤爐煤球,從牛肉干到馬車作坊,從灘涂渡口到運河沿途漕運轉運,自己摻和的產業有點多了,自家的收益也有點驚人了。
每天都見徐清帶著人往家里拉錢,徐義真擔心自己這樣下去會富可敵國了。
雖然不能說什么德不配位,徐義也覺得就現在自己的處境,不適合繼續擴大產業了,擔心守不住。
若是跟整個大盛的權貴合作還好,跟玉真公主合作,就玉真公主吃獨食的勁,一旦產業的收益惹人眼紅,自己絕對是首當其沖的。
這甚至比籌建新軍更招惹恨。
“也好,隨后準備一床被褥,為娘親自跟你姨娘說清吧,省的以后落埋怨。”
“對了,義兒,那徐思順呢?”
“娘親,思順一家安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