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人類是群居性動物,交流和溝通成為了族群能否有效的傳達信息并生存的重要手段。比如,甲在東邊樹林里面發現了一頭野豬,如果族人能迅速趕到,大家就能一起打死這頭野豬,今天晚上都能吃個爽。反之,這人可能就被野豬給一頭拱死了。
因此不夸張的說,信息傳遞的速度和準確性對那時候的人來說,簡直是一件生死攸關的事情。于是人們就逐步的把這些嚎叫和動作規范化了,相同的某個動作表示某個相同的意思,有或者相同的某種發音表示某個固定的意思。
比如,張三在北邊發現了幾顆長滿果實的樹,就回到族群這邊用手指那邊,然后做出猴子爬樹的動作,大家就都知道現在要派人去那里采果實了。如果張三發出“嘶嘶嘶”的音,就表示那個果子很酸;如果發出“碩碩”的聲音,就表示那果子很甜。
久而久之,動作就發展形成了舞蹈和繪畫,發音就成為了語言,并在此基礎上形成了音樂。
很快,人們就發現舞蹈和語言兩者相結合起來之后,簡直是一項黑科技。和傳統的項目相比,這種結合起來的產物傳達信息的準確和高效性簡直是幾何級的倍增。
接著音樂的應運而生,就解決了語言的一個短板。
同樣一個字或者一個詞可以表達許多種不同的意思。如果不斷的創造新詞匯,那么越來越龐大的詞組會對語言自身設定一個天花板。因此必須要想辦法控制字和詞的數量。
但這么一控制就又出現問題了,那就是同一個字有可能有很多種意思,這樣就很容易造成混亂,違背了語言作為信息傳遞工具“準確”的要求。
很快,人們就發現了一個好辦法,用不同的語調語速韻律是可以起到進行區分這個作用的。比如,“天啊”既可以是憤怒,也可以是悲傷;還可以表示嘆息、疑問,以及表示驚恐、開心等等。
于是乎,就慢慢形成了一個固定的強調。比如楚招魂曲,不用去管你的文字是什么,只要是這個曲調說話,就是表達親人離世的悲傷。
這就是歌。
然后人們發現,相同強調的前提下,在字數等方面進行對應,就會唱起來很輕松也便于發音。
把有曲調的歌和這些字結合起來,就成了詩歌。也就是說,詩歌在那個時候,并不是后世那種供人吃飽了消遣,而是有著非常巨大的實際作用的。
中國古典詩歌有兩個源頭。一個是代表現實主義的周朝的《詩經》,另外一個是代表浪漫主義的楚國的《楚辭》。
我們這里只討論《詩經》。
周朝正式設有采詩之官。不要以為是周天子非常文藝范,于是心血來潮封個拍馬屁的閑官,人家的職責可是國家安全與發展。
每年春天,詩官就會搖著木鐸深入民間收集民間歌謠,把百姓的各種情況全部收錄并整理好,然后交給負責音樂的官職太師譜曲,以唱的形式匯報給周天子,作為施政的參考。這也就是詩經為什么極端不重視版權這個知識文化產權的原因,絕大多數作品都沒人家作者名的。
按照內容來分,《詩經》分為了三部分,分別是《風》、《雅》、《頌》。
具體是按照什么來分配的呢?其實也非常簡單,《風》是出自各地、來自于社會底層的民歌;《雅》偏向于史詩記錄;而《頌》就是宗廟、祭祀這種重大經濟文化政策的“綱領性文件”。
這三者內部之間又有著區分。
《風》來自于全國各地,按照地緣劃分為十五國風。《邶風》中的邶,就是十五個地方之一,《凱風》就是《邶風》十九首其中之一。
《雅》內部分為《大雅》和《小雅》,是按照時代來區分的。《大雅》產生與周王朝鼎盛時期,《小雅》則是西周末年和周王室東遷之后的作品。
《頌》內部分為《周頌》、《魯頌》、《商頌》,是根據所拍馬屁的主子是誰來區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