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酒自有考量,聞言道:“小女覺得這件事還要看看蕭景的意思,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該有的尊重我們還是要給的。”
若蕭景當真因為紹帝阻攔而猶豫推辭,她也沒有上趕著嫁過去的道理。
或者蕭景執意要娶,她也要考慮是否應該扭轉一下紹帝對自己的成見,婚姻大事,能得到長輩認可還是最好。
攝政王知道她是個有主意的,自己關心則亂,聽罷點頭道:“你說的有理,本王這就將他喚來,你們年輕人的事,還是自己拿主意。”
都沒來得及看看倆寶貝疙瘩,就風風火火的走了,走到一半,又想不對啊,為啥自己不派個人去,便將面容一整,對候在門外的內侍道:“你找人去一趟蕭府,讓蕭統領立刻過來!”
同一時間蕭府,蕭景眉頭一皺,將手中字條毫不猶豫的碾成粉末。
潘嬤嬤的女兒晚晚在旁邊使勁踮著腳,想要看清上面內容,才只模糊看到“吾兒”二字,就被無情銷毀了。
當下噘著嘴道:“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見蕭景不說話,上來抱住他的胳膊八卦道:“景哥哥,嫂嫂怎么這么久都不來咱們家了,她是不是不要你了?”
“烏鴉嘴!”
蕭景把她挽著自己的胳膊拿開,抓著領子扯到一邊:“你都嫁人了,怎么還三天兩頭往回跑?不怕小掌柜不高興?”
小掌柜指的晚晚夫君,自二人成婚后,成衣鋪子的老板便將生意徹底交給兒子,自己又去開了一家分號。
晚晚使勁把自己領子搶回來,不滿道:“他這么忙,又不能時時陪我,還不興我回娘家嗎?”
說完又貼到蕭景身邊,試圖將他另一只手握著的拳頭掰開,蕭景躲閃間,有紙屑飄落。
“上面到底寫了什么呀?為什么你看了會生氣?”
“我沒有。”
“就是有!”
一個屋檐下生活多年,蕭景的情緒怎么可能騙過她?
但從小到大他打定主意不說的事,自己無論如何也問不出來,晚晚頓時充滿挫敗感,哼道:“小氣,什么都不肯說!活該嫂嫂拋棄你!”
蕭景對這妹子深感頭痛:“你若繼續胡言亂語,我便命人將你丟出去,再不許回家來。”
“哼!不說就不說!”
晚晚一跺腳,扭了身子便往外走,蕭景無奈的看著她背影,真不知那小掌柜是怎么喜歡上這個小麻煩精的。
自進宮面見攝政王已經過去三天,卻還沒有賜婚的消息傳來,他本就等的夠心焦,不想今日晨起,又收到一份令人十分不愉快的密報,一慣的好脾氣這會兒也暴躁起來。
足尖輕點地面,蕭景飛身而起,自一旁掛著的劍鞘中取出長劍,在院中凌亂起舞,試圖平復心中郁卒。
便聽院門一響,卻是晚晚又回來了,見他舞的毫無章法,撇嘴道:“劍氣破碎,呼吸凌亂,明顯心情糟透了,還不肯承認!”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晚晚自小喜歡看著蕭景練劍,說出這話一點也意外。
蕭景手中動作未停,問道:“又有何事?”
“宮里來人啦,說攝政王召見,讓你快點去呢!”
話音剛落,方才還在舞劍的人嗖一下消失在墻頭上。
晚晚翻個白眼,至于嗎,以前回宮當值也沒見這樣急,如日竟連門都懶得走了。
為了防止紹崇顯的人追殺到上京,蕭景這次回來不想驚動旁人,因此并未在宮中當值,聽到傳喚,立刻馬不停蹄進宮,卻不好直接去榮華宮,便直奔御書房。
雖說元和帝名存實亡,但該避諱的還得避諱,免得給皇后娘娘招來閑言碎語。
卻不想在御書房撲個空,守門內侍言攝政王去看外孫,讓蕭統領直接去榮華宮議事。
蕭景不禁暗惱,這個糟老頭,明知他等賜婚圣旨等的心焦,還故意讓他跑空,實在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