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董瑋目光掃過信紙,神情一震:“要的是藥材?難不成……兇手是范陵游?!”
這綁匪一不要命,二不要錢,反而開口就要他們暗庫中的所有藥材,除了范陵游,董濱實在想不出第二人,當下便要帶人去范家把人收押。
董瑋勸道:“老爺您別急,依小人看,此事未必就是范陵游所為,雖說咱們每年都要扣押他大批藥材,但那與他的生意比起來,不過九牛一毛,他犯不著自尋死路綁架少爺。”
作為南邊最大的藥材商,不說富可敵國,那也是南夏數一數二的富商,被扣押草藥損失頂多區區幾百萬,但凡會算賬,也不會選擇這種賠本的買賣。
“那不是他還能有誰?!”
董濱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云州城里還有誰知道他手中囤積大量藥材之事。
“老爺,咱們做這事也非一年兩年,說不定早就引得旁人覬覦也說不定,而且這信上說了,讓咱們立刻將所有草藥運送到城門口處,咱們只需在暗中查看,到底是何人來接手,不就知道劫匪身份了?”
信的最后,黑筆寫著董文章的名字,上面不知是用朱砂還是鮮血,劃了個大大的“×”,這**裸的威脅,分明在說,若不去送藥材,兒子就要被撕票。
雖說心疼那幾百萬兩白銀,但同兒子的性命比起來,錢又算得了什么?便是再要個幾百萬,他也得掏!
短時間內,董濱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兒子命懸一線,容不得他有半分猶豫,當即對董瑋道:“你現在親自派人去庫里取藥,記得多派些人手,只要劫匪出現,立刻給我一網打盡!”
幾輛裝滿藥草的牛車很快到了城門口,但結果出乎他們意料,到了指定地點,并沒有人出面接藥材,只有不遠處的施藥棚里偶見人影晃動。
施藥棚是董濱隨著蕭景才設立的,里面支了十幾口大鍋,熬煮著針對疫疾的湯藥,以供全城百姓服用。
現在里面忙碌的,除了些頭發花白的大夫,其余都是郡守府的下人,無論哪個,都不像是幕后指使者。
為了早點見到兒子,董濱特意跟隨藥材一起過來,誰想卻不見兒子半分蹤影,當下怒道:“這幫人竟敢如此戲耍本官,待落到我手里,看不將你們碎尸萬斷!”
“老爺,這是在旁邊一塊大石下發現的。”
管家董瑋遞上一張信紙,上面寫著,將藥材盡數捐給施藥棚,自然有人把董文章送回家。
董濱將信紙緊緊攥住,焦聲道:“還等什么?快捐!”
董瑋立刻指揮手下把藥材送往施藥棚,董濱則立馬掉頭往家走,走到半路,迎面走來幾個人,他連忙跪拜在地:“微臣參加太子殿下,太子妃。”
蕭景示意他起身,和顏悅色道:“董大人昨晚忙了一夜,今日怎不好好休息,又來施藥棚巡視了?”
董濱應道:“百姓受苦,微臣身為朝廷命官,自當盡心盡力。”
蘇小酒心中冷哼,面上卻笑的得體,贊道:“郡守大人心系百姓,精神可嘉,但也要保重自己身體才是。”
“是,是,微臣已經巡視一遭,正要回府小憩。”
說完自行起身,就要告退。
蘇小酒偏不讓他如愿,故意嗅嗅鼻子,問道:“怎么有這么濃的藥味?”
董濱只好道:“前面不遠就是施藥棚,娘娘第一次來,不知道也是有的。”
蘇小酒哦了一聲,忽然又指著遠處的牛車道:“那里怎么聚集了那么多車?是做什么呢的?”
董濱擦擦冷汗解釋道:“啊,是這樣,微臣見施藥棚里草藥數量不夠,想起之前庫里還囤積些藥材,因為時間太長,竟就遺忘了,如今想起來,便火速命人送到了這里。”
“呀,這么多藥,藥好多銀子吧?董大人為國為民,自掏腰包為百姓捐藥,太子殿下可要好好向朝廷上表,為你請功呢”
說完碰了碰冰山太子:“你說是吧夫君?”
蕭景微微頷首:“那是自然。”
蘇小酒故意磨磨唧唧沒完,董濱額上的汗珠也越來越多,他可著急回去看兒子呢!真不知太子妃小小年紀,說話竟然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他真恨不得上去將那小嘴給撕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