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嫵那個女人?
她終于惹怒了這個太監,也被關進來了?
殷小小心中一驚,趕緊仔細打量。
不,并不是。
身量要矮一些,頭發梳得也不一樣。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不是秦嫵,她反而松了口氣。
殷小小發覺自己的心路歷程,頓時沉默下來。
一個時刻虐待她,欺負她,嘲笑她的女人,她居然會覺得她對她沒有惡意?
她默然摸了摸胸口。
片刻后,皺起眉頭。
煩死了,還睡不睡了。她的心的確是這么說的。
…
睡是睡不著了。
地上那女人面目全非,顯然中了毒。
殷小小過去看了看她的癥狀。
很像赤影蜈蚣的毒……但她現在沒有解藥。
看著面目嚇人,卻沒有性命之憂。明天讓秦嫵給她解了就是。
殷小小抱著膝蓋坐在角落的陰影里,看著穿青袍的少年宦官在石架前忙碌。
這人也精通毒醫兩道。殷小小想到了自己的師兄。
也不知道師兄現在怎么樣了。
他臉上的毒瘡這兩年反復發作,每到夏日便疼痛難忍,血流不止。
以往夏天都會在落珈山避暑。
想來那日過去攝政王府救她,已然是強撐了。
只是不知道師兄為什么要把她交給這人看管。
…
慕容傷擅長用毒,在醫道上卻不算精通。
花了一些功夫,把調理內傷的藥丸配了出來。
怕味道太苦還加了點糖霜。
他把藥瓶揣進懷里,目光卻落在角落里那個寫著奪命散的瓷瓶上。
這是之前隨手做出來的東西,因為不夠好用,被丟在這里。
其中有幾位輔藥,看著普通,但藥效陰毒。
用多了會讓人腦子變得渾渾噩噩。
當然,剛開始學毒的小憨憨是不知道這種常識的。
天色快亮的時候,慕容傷離開密室。
在之前放著奪命散的地方,放著一個嶄新的白色小瓷瓶。
上面張揚跋扈地寫著三個字:西施粉。
。
秦嫵這一覺睡得極其好。
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天光已經透過帷幔照進來。
絨絨見她醒了,很是興奮。爬到她手臂上開始告狀。
吱吱,嘶嘶,伴隨著跳來跳去,搖頭晃腦的肢體語言,說個不停。
秦嫵摸著它的小腦袋,哭笑不得。
“……你想說什么呀?”
雖然一些簡單的意思能夠理解,但太復雜的表達,一人一蟲就很懵圈了。
絨絨:哎!!
結命契!趕緊結!
枝枝崽都不知道她昨天晚上遭遇了多么危險,多么可怕的事情。
秦嫵散著頭發從床上爬起來。
琉璃簾被人撩開,伴隨著嘩啦啦的脆響,明燦陽光照亮整片內室。
“情咕咕,次飯惹。”
一個小宮女端著盛滿飯菜的托盤出現在她面前。
秦嫵嚇了一跳。
“你,你……”
小宮女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奈何她臉腫得像豬頭,這么一笑,越發恐怖了。
“窩似小憐。”
秦嫵:“……”
害怕。想爬回被窩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