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格外可怕的凜冽殺氣,從他身上蕩開來。
他持劍在身前。
人未動,弧形的劍氣飛射出去,直直朝著那青衣夫人絞去!
擋著雪的青綢傘旋轉著飛到半空。
擋住那道劍氣,被劍光攪成一片片碎屑。
白衣孤鶴,一雙帶著仇恨的眼瞳看向半空。
憤怒咆哮:“——孽障敢爾!”
“居然還敢對你母親出手!”
“我發誓,今天一定要將你斬殺在此處,以慰藉你母親在天之靈!”
…
伴隨著他的聲音,撲簌簌的響動,從長街兩邊的鋪子里傳出來。
緊跟著,鋪門被狂暴力量撞開。
無數具散發著腥臭味的尸鬼,搖搖擺擺從里面出來。
孤鶴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桃木劍。
朝著慕容傷一揮。
“上!”
那些東西看著蠢笨不已。
孤鶴命令一落地,它們卻驟然身形一抖,雙腳在地上重重一踏。
快若閃電般,飛速朝著屋脊上沖過去。
那些東西在慕容傷眼里,恍若無物。
他的目標很明確。
就是那個穿著青衣,站在長街上安安靜靜,像是正在看著雪落的女子。
…
劍氣同雪霧彌漫開來。
站在酒樓高處的秦嫵目不轉睛地盯著。
怪不得之前在西州,慕容傷一聽到塤聲就要發狂。
還有之前駱駝丘土城那夜的青衣夫人。
現在看來,石蓮這黑心腸的東西,一定知道這是慕容傷不能碰觸的疤痕,所以才會如此刺激他。
當日,若不是有秦嫵把他從發狂的邊緣拽回來,只怕慕容傷已經入了魔。
秦嫵看不到下面發生什么。
只能看到雪霧彌漫,劍光和悶響交錯。
她心里著急,也不知道現在要不要沖下去幫他。
忽然間,察覺到什么,秦嫵猛然轉身。
就見一把劍,橫在面前。
握劍那人,是之前進入這酒樓的朱雀衛。
他對著秦嫵點點頭,算作打招呼了。
抬手,繼續提著那劍,朝秦嫵脖子上抹。
秦嫵:“你這是干嘛?”
老娘本來就心情不好,你找抽?
朱雀衛顯然也沒用什么力氣,或者說,并不是真的要傷她。
被她一攔,那人的手頓在半空中。
他平靜說道:“我認為,之前已經跟秦美人達成了共識。”
秦嫵:“我認為,我沒說要把我腦袋獻出去吧?”
朱雀衛:“美人過慮了。不過是做做樣子,我劫持美人,做出要殺你的樣子。”
“勞煩美人配合一點,掙扎的動作大一點,叫的聲音尖銳一點。”
他重新提起那把劍。
這一次,眸中帶出殺意來。
“為了看起來像是真的,我接下來,會認真一點。”
艸!
看起來像真的?他分明就是要來真的。
秦嫵:“我覺得現在時機不太好。他可能根本關注不到這里。”
朱雀衛眼神涼涼。
“那就請你聲音盡量大一點,喊陛下過來救你。”
秦嫵:“萬一他不過來怎么辦?”
那人面無表情。
“試一試,不過來也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