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下去,快跑吧!”
丁醒展開營救時,一邊高聲呼喊,示意小伍兄弟不要做傻事。
但這倆孫子自幼沒有雙親,是伍士渠把他們養大,相依為命,感情極深,摸著眼淚不愿離去。
這時候,坑底的伍士渠已經被蟻群裹滿,只有頭顱還暴露在空中,他仰望著坑邊的小伍兄弟,冷厲的喊出最后一句遺言:“蠢貨,滾!”
言罷,蟻群已然淹沒他的臉龐。
他隕亡的同時,坑底只剩下伍士宗與冷二娘仍舊幸存,兩人被蟻群咬住肉身,密如針扎,強烈的疼痛感,兼之所中的青魔蟻毒,讓兩人神智都到了崩潰邊緣,只顧在坑底滿地打滾,揮舞雙臂不停撓抓。
若不實施營救,兩人必死無疑。
丁醒祭斧入坑,準備替兩人驅散身上的蟻群。
誰知那頭銀角巨蟻靈智頗高,早前吃了短斧一次虧,它立時想出應對之策,眼瞅著短斧又一次殺入坑底,它忽一抖身子,背部的金色酒缸竟是開了封口,也不知缸中裝了什么,散出一股金芒,形成光束籠罩短斧。
就這么輕輕一照。
呼!的一下。
短斧化作一道血光鉆入酒缸,就此與丁醒失去了心神感應。
丁醒登時傻了眼,自家法器竟然被一頭妖怪給攝走,也是稀奇。
旁邊的方蓮姑也見了這一幕,憂心忡忡的說:“丁公子,你的法斧被鎮壓,還有其它對付蟻妖的手段嗎,二娘快撐不住了!”
她自己沒有能力救人,卻惦記著結義姐妹冷二娘,故而嚷求丁醒施援,稱呼上也變成‘公子’,對‘小醉漢’絕口不提。
丁醒身上還有備用法器,粘上‘蟲兒淚’,照樣能發揮短斧的威力。
但他來不及重新祭器。
索性把心一橫,從桔園中遁飛出去:“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救人。”
今天死的莊民實在太多,尸骨也不該成為蟻群的食量。
丁醒拎出裝滿‘蟲兒淚’的酒壇,飛至地坑上空,一股腦把酒潑了下去。
那銀角巨蟻本在繼續撞擊飛劍,一見丁醒又來搗亂,它竟是不慌不忙,又把背部的金色酒缸給打開,如此故技重施,‘蟲兒淚’到了坑底,全部被吸入金色酒缸,半點酒液也沒有外濺出來。
這一下子,丁醒真是沒轍了。
他擔心銀角巨蟻攻擊自己,轉身就要跑。
卻是忽然瞥見地坑之中,亮起一條金線,正纏在一頭蟻妖的鐵鉗上。
這金線分明是早前丁醒派出去探路的小金蛇。
“小柔,纏住他們兩個,飛出來!”
小金蛇聽到召喚,立即從蟻鉗上脫離,它本是妖軀,鉆進妖怪堆里,并未受到任何攻擊,以致于它能在蟻群里順利穿行。
它化作金絲把冷二娘與伍士宗纏在一塊,朝半空一躍,就此躥上地面,被丁醒一把抓住,火速回飛。
途中不停望天,此時才是黃昏,丁醒無法祭用‘月下紙兵’。
他心里也忍不住發牢騷:“天為什么還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