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事情已沒有半分調和的余地,若是能尋到真兇下落追回那物便好,雖然頭功無份,分潤些好處卻是必然的。若是不然。”
“若是不然怎樣?”
朱鵬展身軀一挺,似要離席而起!鐘常離的一席話語正戳中他最為擔心之處!
“萬一事敗,總壇追究下來,到時大統領恐怕另有一番說辭。副統領若是以為就此可以減輕自身干系,恐怕有些過于想當然了。大統領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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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西北驍風營的時日已然十多載有余,至今仍安坐釣魚臺,無人可撼動其地位分毫,又怎會簡單到哪里去?”
說話間,鐘常離將手中的木箸(筷子)往案桌上輕輕一扣,目視著朱鵬展微笑不語。
“先生之意,朱某成為替罪之羊業已坐實,再無半分回轉余地?”
“副統領當初接下這差事便已心知肚明,又何須問我?”
“呵呵,先生說的極是。常言道:不做不錯,做多錯多。能明哲保身可求一時平安,卻終歸難將命數掌控于己,到底還是受制于人,終身為棋。所謂富貴險中求,這份風險放在朱某眼中卻是難得的一份機遇。如今事已至此,眼下唯有破釜沉舟一途。朱某不才,雖未見得有什么頂天立地之志,這放手一搏的勇氣卻是不缺的!”
鐘常離聞言目中幽光一閃。朱鵬展此人果然心思機敏,這番言語分明便是說給自己的聽的。自身因得罪副教主卓天賜,不得已遠離總壇,以求茍且。此事教內人盡皆知。如此來看,此人傳信急召自己前來,那請教二字純屬無稽,其用意分明是存心拉攏自己,想借此事做一番文章,謀得出位才是真!若是真能就此尋回那物,換而言之,對于自己未嘗不是一份機遇擺在面前?
“久聞副統領心思機巧,能言善辯,今日一見方知所傳非虛,鐘某深感佩服。如今上下人等皆將目光鎖定在那方芷晴身上,此女參與圍殺祁香主在先,謀害同門在后,毋庸置疑。可若是因此便篤定那件事物一定在她手中,未免有些草率!”
“先生言下之意是指方芷晴極有可能已將那物轉交他人之手?除她之外,此事另有主謀?”
“非也。如此要緊的事物,怎會輕付他人。不過鐘某在青石鎮踏勘之時卻曾發現些端倪,興許那夜自鎮中離開的并非只要方芷晴一人!”
“什么?先生此話當真?為何此事朱某從未聽大統領提起?”朱鵬展臉上驟然色變,果如鐘常離所言,原本已然明朗的事情便又橫加了一樁變數!
“絕無虛言。在今日之前,鐘某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還望副統領為之守口。”
鐘常離略一思忖,便將鎮外河灘邊,以及鎮內失火的屋社內所發現的疑點向朱鵬展細細講述一遍。
“一者,兩處火源皆距離宋德元藏匿之處甚遠,尤其河灘邊那處,骨灰殘骸更有被人收攏過的跡象。只此便足以斷定,鎮內必然另有人生還。其二,青石鎮舉鎮上下皆被屠滅,其人能在方芷晴和柳溪云眼皮底下藏匿行蹤躲過殺劫,若非運氣好到了極點,便是身手不弱。而做出焚屋逃逸之舉,極有可能在此之前曾親眼目睹事情始末。若能將此人尋獲,一切疑難須臾盡解!”
朱鵬展聞言連連點頭。鐘常離所言絲絲入扣,合情合理。而且他既然肯將此等要緊之事明言,攜手之意已然表露無疑。對于自己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朱某得先生相助,此番必有所得!先生但有所需,朱某便是傾盡所有亦絕不皺眉。”
“呵呵,朱統領言重了。常言道合則兩利,統領不甘屈居人下,鐘某又何嘗愿意待在這西北之地受苦。此事還需好好謀劃一番。不過當務之急,必先遣心腹之人前往尋訪那人下落才是。”
“對!對!對!先生之言對極!朱某這便差人秘密前往,務必要將其尋獲!”
與此同時,位于千里之外的一處雪窟中,正抱雪而眠的沈清驀然從酣睡中驚醒。隨著腹中一陣難捱的饑餓感升騰而起,莫名的驚悚順著后背須臾之間覆滿了全身!一切便好似當初在那石隙之外面對那群大狼時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