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嬌羞地一笑:“沒什么,奴家出門穿得少了,覺得有些冷呢。”
“呵,這樣啊。”張玉溪笑了笑,“我還以為你聽說了近日凈衣河的傳聞呢。”
紅綾舉起懵懂的大眼睛,“什么傳說啊?”
“你知道嗎?最近都在傳啊,這凈衣河里近日出了一只水鬼,可以跳到水面上來抓人呢!”張玉溪故意陰森森地說道。
“啊!奴家最怕鬼了!”紅綾抬起衣袖捂住嘴,佯裝害怕。
看著張玉溪的笑臉,她又噘起嘴:“你好壞,明知道這河里有水鬼,還帶我來。”
“嘿嘿,怕什么?”張玉溪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挺起胸膛道:“你忘了我是干嘛的了?你要是怕的話,不妨靠到我這邊來。嘿嘿,不是我吹噓,普天下還沒有哪只鬼能輕易近我張玉溪的身!”
然后女畫皮就輕輕靠近了他的身子……
佳人的身體軟軟的、綿綿的、散發著沁人的涼氣。
張玉溪剛好渾身燥熱,心想你我二人一冷一熱,真是天作之合。
就在他想覷個破綻就把佳人推倒的時候,忽然一道黑影,無聲無息的從天而降。
呼——
一名布衣少年突然落在了這艘小船上,對著二人面帶微笑,露出兩顆虎牙。
張玉溪正想問一聲你是什么人,還沒出口,紅綾就被那少年一把扣住。
“別問我是什么人。”少年冷聲道:“要想救她,就回去叫人來洋山亭。半個時辰后,我要見到你們慎虛觀的江守寅,不來我就殺了她。”
紅綾被那少年扣住肩膀,一時間竟感受到一陣恐怖的威壓。這種等級的威壓……她以前只在王上身上感受到過!就算有差距,也已經接近了。
自己決計無法掙脫。
不過……
如果立刻脫掉這身皮的話,她還是可以逃掉的。
但是那樣一來,自己經營的白玲這個身份就徹底暴露了,說不定還會順帶連累白簡。
聽對方話里的意思,似乎他只是針對慎虛觀。
一番心思電轉之后,她覺得自己先不用急,靜觀其變再說。
張玉溪將這少年的話聽在耳里,頓覺心頭大怒。
你當著我的面,抓了我的女人,還叫我回去喊人?
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我不要面子的啊?
他當即暴喝一聲,手環一亮化作飛劍,飛劍現世,瞬間發出錚然一聲龍吟!劍氣沛然!
劍在手,張玉溪正欲問天下誰是英雄,忽覺手中一空。
就見……
那布衣少年一把握住了自己的飛劍,攥著滿是劍氣的劍刃,劈手就奪了過去。
然后……
他橫過劍身,將劍尖塞進了嘴里。
喀喇喇,喀喇喇,喀喇喇……
這人他娘的……
他把自己的飛劍給吃了!
而且不是江湖賣藝那種假吃,是真的邊嚼邊吃,連帶著劍身上殘余地劍氣,全都給咽了下去!
最后剩下個劍柄,他才隨手一甩,丟進了河里。
布衣少年咂咂嘴,再抬眼看向張玉溪:“半個時辰之后,前面那座洋山亭,叫江守寅來,記住了嗎?”
“嗯。”張玉溪乖乖點頭。
這是個狠人。
惹不起,惹不起。
布衣少年提著紅綾,呼的一聲,又飛掠出去。
看那方向,正是奔不遠處的洋山亭去的。
張玉溪不禁暗自罵了一聲,小師叔到底惹了什么妖魔鬼怪,屢次三番的連累人。
他棄了小舟,也御風而起,飄忽忽直奔余杭鎮而去。
……
布衣少年帶紅綾飛上半山坡,落在一處規模頗大的亭子中。
貍四和貓九正等在這里。
甫一落地,貍四就舔道:“玉猞猁大人一出馬,果然手到擒來!”
玉猞猁道:“對付一個小嘍啰有什么,還是等正主來了再說。他能斬殺你們大哥,那實力可能也不會遜色我太多。說不定……是一場硬仗。”
貓九和貍四拿出繩子,把紅綾給捆在一旁。
玉猞猁又道:“按原計劃,我在這里等,你們沿途盯著,有意外隨時稟告。”
身為青翼樓八玉之一,他行事還是頗為穩妥。
自覺實力占優的情況下,沒有直接殺到衙署去,而是先摸清一處環境再引敵人過來。同時對敵人情況隨時進行監察,力求萬無一失。
“是。”貍四和貓九領命而去。
等他們兩個都走了,玉猞猁才坐到山亭的一邊,一只腳搭在上面,從懷里小心翼翼掏出一包花生,嘎嘣嘎嘣吃了起來。
紅綾也不敢逃,就小心打量著他。
感覺他吃飛劍的樣子,和吃花生也差不了太多……
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