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老杜你怎么不先來?”
“七少你父親多,也不差這一個兩個的嘛。”
“這叫什么話?”
“爹多不壓身嘛。”
“……”
聽著門外交談聲熱熱鬧鬧的,好像不是什么邪祟了,更不會是自己老爹,鐵頭便重新探出頭來,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你好。”
再度響起一個溫潤好聽、僅聽兩個字就知道此人必定英俊瀟灑到了極點的聲音。
“我等是杭州府德云觀的道士,要前往南疆收取藥材,途徑寶地,欲借宿一宿,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借宿?
道士?
鐵頭一聽說是借宿的,就想跟他們說去別家,自己沒什么好招待的。可是又一想是道士,話到嘴邊便止住了。
頓了頓,他起身道:“稍等。”
穿上衣服,他走過去,先趴在門縫上瞄了一眼,確實看見了道袍的服色,這才放心地打開門。
啊!
一開門,鐵頭不禁就用手擋住了眼睛。
好刺眼!
門外這三個人,左邊一個是長身長手的黑臉道士,看上去滿面滄桑。右邊一個是濃眉大眼的錦衣闊少,臉上略帶愁容。
這中間一個最了不得,他穿的是和黑臉道士一樣的道袍,可是這衣服穿在他身上,就顯得那么合襯、那么利落,那一張臉就更不必說……
英俊的讓鐵頭半天睜不開眼!
他瞇著眼適應了好一會兒,才能勉強直視那小道士的臉,伸手將三人讓進來。
這三人自不是別人,正是余杭鎮上十里坡、德云觀,觀主余七安的開山兼關門大弟子李楚,以及李楚的開山兼關門大弟子杜蘭客。
此次前來南疆,就是陪同身邊的王龍七進行一次救父之旅。
按照余七安的說法,王龍七他爹手腕的紅線根本不是一個簡單的記號,而是一個詛咒。
那岑道長雖然對“藥吃人”的事情略有了解,但了解的畢竟不算徹底。這根紅線不是那藥美人殺人的標記,而是手段。只要等紅線在手腕長滿,那就是詛咒降臨的時刻。
即使再多修者守著也沒用,被詛咒的人還是會死。
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唯一破除這詛咒的方法,就是找到詛咒的來源,即當日下咒的那個成精的藥美人。
即使時隔幾日,還是要回到他們收藥的那個村子去查起。
于是三人即刻出發,等到了眼下這座村莊時,天已經黑了。翻過前方一座高大的黑山,就是此行的目標村落。
如果翻過去,夜里可能也問不到什么。三人商議了下,干脆就在這座村子里借宿,等明天再翻過山去。
這才有了當下這一幕。
鐵頭將三人引進屋里坐下,倒了三碗水,同時道:“我家里正好有一間空房,就是小了點,三位如果不嫌棄,晚點就在那邊歇息吧。”
“小哥你不嫌叨擾就好。”杜蘭客微笑頷首,同時問道:“小哥你知不知道山北村在哪里啊?”
“山北村啊。”鐵頭抬手一指,“你們順著村里大路,翻過黑山,一眼就能看到,三位要過去收藥?”
“是啊。”杜蘭客點點頭,并沒有將詛咒的事情說出來。
“那我勸你們最好還是別去了。”鐵頭也是個熱心腸,直接就提醒道:“前幾日也有一伙收藥客人,他們路過我們村子之后,也奔山北村去了。后來聽說,在那邊出了點事兒,現在應該也沒什么藥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