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龍也是一臉困惑。
那這四個人里面,或許有三個是泥人兒幻化?
李楚以心眼術掃視過去,卻發現四人體內氣息相差無幾。而他以往與王掌柜也不熟,自然分辨不出哪個是本體。
“那少年書生呢?”李楚又問。
“他未留姓名,也不知是何方人士,哪里還找得到。”王大龍懊惱道:“我當時也是擔心我爹的詛咒,情急之下,就病急亂投醫了。”
杜蘭客問道:“那個詛咒呢?真的王掌柜,手腕應該有那一抹紅線詛咒才是。”
“對啊。”王龍七道·:“詛咒應該不是人人都有的吧?”
他連忙去檢查幾位王掌柜的手腕,發現還真的是每一位的手腕上都有一抹紅線,而且都與那詛咒的一模一樣。
“沒用的。”王大龍嘆道:“體征外貌、**家事,在你們沒回來的時候都試過了,幾位爹都一般無二、對答如流。”
“嘶……”
王龍七倒吸一口涼氣。
“血脈呢?”李楚忽然道:“縱使邪祟幻化,也無法復制血脈,皇室的人都是以此測試。”
之所以有這一提,是因為他想起了先前江南王的事情。
“這個……”
王大龍的面色又變了變。
四位王掌柜的面色也先后一變。
像是什么奇怪的人傳人現象。
“先前用我的血液一一試過滴血認親……”王大龍吞吞吐吐。
看他這失望的樣子,王龍七問道:“四個都對得上?”
“不。”王大龍搖頭,嘆聲道:“四個都對不上。”
“……”空氣突然安靜。
“唉!”
四位王掌柜異口同聲嘆了口氣。
“要不是出了這個事,府上的老丫鬟恐怕還不會告訴我真相……”其中一位王掌柜說道:“大龍的娘親在世的時候,我對她多么好。”
“想不到啊……想不到……”另一位王掌柜也直搖頭。
“她當年竟然還背著我……背著我們去找別的男人。”
面對著共同的悲慘遭遇,幾個王掌柜忽然就同仇敵愾了起來。
“不過大龍你放心。”最后一位王掌柜安慰兒子:“老一輩兒的事情不會牽扯到你,我們四個永遠是你唯一的爹!”
王大龍以手撫額,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倒是王龍七,露出一番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以前還想為什么偏偏我這么倒霉,被人帶了綠帽子。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遺傳啊。”
四個王掌柜一起瞪著他:
“臭小子,不會說話就別說!”
“這玩意兒還能祖輩兒傳?”
“去你的吧!”
“沒聽說過!”
“……”
過了會兒,李楚先行告辭,留下杜蘭客在這里照看。
如果僅僅是邪祟化身,那去找一面照妖鏡或者去霜扉寺請神目和尚來,應該可以看出真假。
可是按照王大龍的說法,那少年書生說這可以替王掌柜抵災。
似乎又不是那么簡單。
想了想,李楚覺得還是先回去問問師傅比較穩妥。
王龍七送他離府。
“看開點。”李楚見他頗有點焦頭爛額的意味,安慰道:“多了點,總比沒有好。”
王龍七揉了揉太陽穴。
“一開始有點害怕,現在倒有點看開了。”他嘆氣道:“你說得對,總比沒有好。以前我爹還總說我們哥幾個不愛陪他,這下好了,他自己就能湊一桌麻將了。”
“那就這樣?”李楚試探性問了聲。
“當然不行。”王龍七立馬差點跪下,他指了指門口的楹聯,“這眼看都要過年了,我家這春聯就得改成‘福滿乾坤爹滿門’了,救救兄弟吧。”
帶著這個問題,李楚回轉德云觀。
十里坡風景依舊,穿過前庭,一到后院,發現院里又有客人,正在跟余七安飲茶談天。
見李楚來到,那人轉過身來。
赫然是個一身白衣儒冠的少年書生。
他面對著李楚,露出溫潤的微笑:“小李道長,久仰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