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肥龍用一雙小短爪托著下巴,也在那津津有味地看著。
就是坐在石凳上有點不舒服,因為它雙腳夠不著地,站起來的話,又不太夠高。一雙小短腿在那蹬來蹬去,但不耽誤它看得有趣。
李楚出去撿來兩塊磚,給它墊到腳底下。
再抬頭,就發現旁邊的老杜一臉凝重,眉頭緊鎖,似乎是看到什么極恐怖的場面似的。
他奇怪問道:“怎么了?”
杜蘭客搖搖頭,背過身來,胸口一陣起伏,半晌后才沉聲說道:“這師祖和國師……簡直……活活就是兩個大臭棋簍子啊!”
“呵呵。”那邊廂棋局上,余七安出言嘲諷道:“國師大人這棋藝,似乎略有欠缺啊。”
“起手無章法,落子無謀劃,遇敵無思慮,分明就是稚嫩之極的表現。”
李楚還沒看棋盤,聞言還以為是師傅占據上風。
隨即又聽余七安繼續道:“十局中竟能被我贏到兩局,真乃奇恥大辱。”
李楚:“……”
杜蘭客:“……”
面對余七安的話,徒弟和徒孫都升起了一股濃重的吐槽欲。
用這樣的話來貶低人家,到底是誰比較恥辱啊喂?
這稀爛的一局棋,居然硬是下了兩個時辰,兩個人兀自廝殺得有來有回。
這個過程中,老杜看過,不忍直視地離開了。萬里飛沙來看過,不忍直視地離開了。狐女和小錦鯉放學回來看過,也不忍直視地離開了。
只有小肥龍仍舊守在那里。
這孩子大概是前陣子讀書做下心病了,只要不看書,覺得看什么都有趣。
又過良久,余七安忽然抬起頭,對著一旁的李楚問道:“徒弟,你是不是有事情問為師啊?”
“嗯?”李楚隨即點頭道:“的確是有件東西想請師傅看一下。”
余七安便沖李茂清一笑,“國師大人,不好意思了。我徒弟有事找我,要不……這局算和棋如何?”
“哼。”李茂清拒絕道:“都下了這么久了,你才發現你徒弟找你?我占據如此大的優勢,豈能與你和棋?余觀主,莫要耍賴!”
“那……算了算了。”余七安左右看看,拍了拍小肥龍的腦袋,“你在旁邊也看了兩天了,這殘局你來替我下吧。”
“余觀主?”李茂清顯然沒料到這一手。
“嗐?”
小肥龍也是一愣。
……
李楚看著那邊懵懵懂懂上桌、腳底下還踩著磚的小肥龍,覺得師傅多少有些無恥了。
但問還是要問的。
他從懷中取出那顆黑色的寶珠,道:“我從一尊以恐懼修行的邪靈身上得到此物,不知是什么東西?”
“這玩意兒……”余七安接過寶珠,在手里摩挲了下,“莫不是那個魔土中的通靈魔珠吧?”
“通靈魔珠?”
“四大仙藏之地各有不同,神墟之中浩瀚莫測,卻毫無生機,鬼谷之內陰魂橫行,龍淵之中遺種遍地……而魔土上,則生存著許多癲狂魔物。”
余七安將珠子遞還給李楚,講道:
“這些魔物互相廝殺亙古不絕,便如養蠱一般,強者留存。而這通靈魔珠的作用,就是征召魔土之中的魔物來為你作戰。不過……這珠子似乎是有點瑕疵的,一天應該只能征召一次。”
匆匆說了幾句。
余七安瞥見那邊棋局結束了,又趕緊湊上去。
他拍了拍小肥龍的肩膀,“沒事孩子,第一次下棋輸了很正常,再接再厲。來,我給你打個樣兒。”
“嗐嗐!”
小肥龍抬起頭,指了指對面。
“余觀主……”李茂清抿了抿嘴,神情復雜地說道:“是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