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到江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早上她被人送回家,怎么都不醒,她娘就拖著她去找村里某個會醫術的人。
那人說好聽的是會醫術,其實就是認識幾種藥材,隨便給她包扎了一下臉上的傷口。
至于身上的,那人說沒事,只是隱晦的提醒張秀的娘張李氏,別讓閨女禍害其他人。
張秀被帶回家,張大柱在家里已經氣瘋了。他好面子,房子降級已經夠丟人的了,孫女還干這事情。
“把這個騷蹄子拉過來,我打死她,免得她沒皮沒臉的活著!”
張李氏才把女兒放在床上,就聽到外頭公公的吼聲,下的趕緊跑出去求饒。
“爹,秀兒是被人害的啊,她怎么可能敢跟人鬼混啊!”她跪在地上阻止張大柱,“她要真的是不要臉,怎么會被挖掉半邊臉啊!”
看著女兒那副樣子,她這個當娘心疼得要死啊。
“爺,不要。”張秀才五歲的弟弟過來抱住張大柱的腿,“不要打姐姐。”
張大柱雖然對孫女不錯,但還是最愛孫子,張秀又最會演戲,平時半點都沒有被重男輕女的怨言,有好的東西還會緊著弟弟和爺奶。
她本來就是丫頭里最好看的,現在又最懂事,張大柱兩口子怎么可能不疼她。
可如今她把老張家的人丟了個徹徹底底,將來家里的其他丫頭嫁不出去,小子們也娶不到好媳婦了。
誰愿意娶一個有張秀這樣的人做姐妹的姑娘,又誰有愿意嫁到有張秀這樣的妯娌的家里。
嫁不出去閨女就掙不了彩禮錢,娶不進來媳婦,那就更嚴重了。
“被害的?全村那么多丫頭,怎么就害她一個?怎么就毀了她這張臉?”張大柱把孫子抱起來往旁邊一放,拿著棍子還要進棚子,“我今天非要看看,這賤種干了什么,讓我把臉都丟沒了!”
張大柱要進,張李氏根本攔不住,她跟在后面進去,正看到公公一把將女兒從床上拽下來。
張秀直挺挺的摔到地上,或許是因為半吊子大夫真有點本事,又或許是時間到了,總之她這么一摔就醒了。
她臉上只做了簡單的包扎,現在一醒就疼得要命,身上還各種不舒服。
張秀剛醒還有點懵,什么都沒反應過來棍子就落在了身上,她用啞了的嗓子尖叫著,企圖躲過挨打。
“爺,不要打了,是宋蓮花。”她抱住張大柱的腿,連哭都不敢,“是那個賤人害的我,我是干凈的,是宋蓮花給我灌的藥!”
張秀眼中帶淚卻不敢落下的樣子,張大柱看了也是心軟,怎么也是自己寵到大的孩子。
她說她還是干凈的,思維影響下張大柱也覺得她脖子上若隱若現的痕跡有些假,干脆讓張老婆子給她驗身。
驗身,就是讓有經驗的婆子去探查那層膜還在不在,用來判斷小姑娘是否干凈。
而張秀,自然是沒有的。
她這才知道昨晚某一刻的痛楚是什么,趁著張大柱還沒反應過來,拉著她娘就去找沈清竹算賬。
“宋蓮花,你這個喪心病狂的賤人!”
老江家里里外外的人都不少,除了工人還有過來過去看熱鬧的,一個個都說盧致風是真的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