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跟小孩子似的確認完了,江恒才讓沈清竹和云升一同扶回房間。
“讓廚房把醒酒湯送來,還有溫水,我給他擦擦身上爽利一些。”
沈清竹把江恒扶在床上,南脂端來了溫水,然后便退出了房間。
江恒從來都不打算收了兩姐妹,她們也沒有這個想法,所以這種需要完全脫掉衣服的時候江恒從來都不讓她們在身邊。
南脂看醒酒湯還沒端來,便去了小廚房催。
她才走到小廚房,香玉便端著托盤從外面進來。
屋里,云升幫著沈清竹給江恒脫衣服,一會擦擦身子去去酒氣再給他換一身。
他們才把衣服脫了一半,便聽到女人的聲音。
“少夫人,奴婢給少爺煮了醒酒湯。”
沈清竹直接扯過一邊的被子把江恒蓋得嚴嚴實實的。
因為已經是夏天,天氣熱,所以門窗都是開著的。
雖然開著門,但沈家好歹曾經也是大戶,手底下的丫鬟小廝都是有規矩的,自然不敢招呼都不打就進入主子的臥房。
就是南胭他們這種貼身伺候的,因為性別的關系,還要在門口問一聲,才知道能不能進。
因為太懂規矩了,沈清竹一時都沒防住香玉。
即便香玉和江恒發生過關系,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沈清竹不是爛矯情的人,她可以不計較江恒的過去,但有她參與的現在,她的占有欲還是很強的。
“云升,把香姨娘帶出去,讓她在門口跪著,好好想想什么是規矩。”
香玉往里走的腳步因為沈清竹的一句話止住,她雙眼含著淚水,語氣里滿是無辜。
“少夫人,奴婢就是聽說少爺喝醉了,所以才……”
接下來的話沒了,因為云升直接把她扯出去了。
“少夫人有命,要香姨娘跪著好好想想什么是規矩。”
云升說給院里其他的丫鬟小廝聽,然后拿著南脂手里的醒酒湯進屋。
南脂看著跪在地上渾身透著可憐的香玉,再看看不停往這邊看的丫鬟們,喊了一聲:“活都干完了嗎!”
小丫鬟趕緊去自己負責的區域干活。
南脂見她們都各司其職了,這才用手扇了扇風,不得不說這天還是挺熱的。
她站在廊里都覺得熱,更別說跪在太陽地的香玉。
汗水順著她的臉往下流,時間長了她的妝容都有些花。
香玉有幾年沒這么跪了,所以不多時膝蓋就疼得不行。
現在才過午飯,正是日頭逐漸毒辣到極致的時候,太陽曬著,就連地都是熱的。
香玉咬著嘴唇,一副搖搖晃晃力不可支的模樣。
也就在這時,云升端著水出來了。
“這才跪了多一會,香姨娘就這幅樣子了,莫不是做了幾天姨娘,就忘了自己是身份?”云升看香玉的樣子,毫不懷疑她下一刻就要暈過去,“我記得沈家的仆人都要求身體康健,香姨娘莫不是有什么隱疾?”
“云升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知道我出身卑賤,可你也不能隨便往我身上潑臟水。”香玉臉色不大好看,“我哪有什么隱疾,只是早些年生綿謹時傷了身子罷了。”
“我沒記錯的話綿謹孫少爺如今八歲了,香姨娘為少爺生下長子,沈家卻八年也沒調理好你的身子。所以香姨娘的意思是在指責沈家不仁不義,指責老夫人過河拆橋嗎?”
云升這帽子扣得太大,香玉不敢接,只能拿著帕子拭淚。
“是我的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既然知道錯了,就好好跪著,千萬別跪上片刻就暈過去了,免得別人誤以為香姨娘是哪家的小姐,這么不禁跪。”
云升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沈清竹在屋里還能聽到的。
不得不說的云升的嘴是真的好用,不愧是跟過先夫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