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胡二那副尊容,還是個無家無業的混混,尤氏是什么眼神,竟能看中他做女婿?這分明就是一個“殺豬盤”,拿胡二當了刀。
沈灝也許有所察覺,天擦黑的時候專程走了一趟宋家胡同,拎了些禮品上門,說是他家娘子的叮囑,答謝時雍救了她母子二人性命。
言詞間,沈灝很是客氣,說一定會將此事查探清楚,但語氣存了歉意。
顯然,沈灝也懷疑陳香莧,但他對廣武侯卻又有一些忌憚。
時雍輕輕一笑,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不論這事是陳香莧自己的主意,還是廣武侯陳淮的示下,跟廣武侯府這樁梁子算是結下了。
時雍耐著性子等了趙胤一天,仍然未等到趙胤回來,決定用自己的辦法以牙還牙。
入夜時,天寒地凍,她帶著子柔去了烏家班。燕穆和南傾等在這里,在子柔的幫助下,一個時辰后,烏漆麻黑的天際下,三個平平無奇的男子從烏家班后院秘道里悄悄出了門。
此三人著江湖人士打扮,身著玄衣,戴著斗笠,直接去了胭脂鋪,將正在熟睡的尤氏從床上拎起來,繩子一捆,兩個耳光搧下去,胭脂鋪的銀子放在何處全都交代了。
哼!
那個矮小一些的男子走上前,扼住尤氏的下巴,沉聲道:
“老虔婆,你以為大爺是瞧上你那點銀子了?哼,爺們是來為我兄弟報仇的。”
“報仇?”尤氏有些愣,“這位小哥,你哪位兄弟?”
這個江湖人正是時雍喬裝。
聞言,她冷笑道:“胡二。老虔婆,你教唆我兄弟去搶劫那戶人家,害了他的性命,你憑什么活得好好的?嗯?”
尤氏一聽,頓時慌了。
“我沒有,我不認識什么胡二,我上哪里去教唆?小哥,你也不看看我這胭脂鋪,一日進出多少銀子,我不缺錢,怎會去搶人……”
時雍道:“說得對。你不缺錢。因此,你的真實目的不是搶人,是殺人。說,你與那戶人家有何過節,又是何人指派你殺人的?”
“冤枉啊,我冤枉……”
“不承認??那我便送你去地下,和我那死鬼兄弟胡二對質……”
尤氏慌亂不已,惶惶間突然放開嗓子尖叫,
“來人啦……殺人啦,救命……”
“閉嘴!”時雍手上的匕首抵住她的脖子,冷冷地道:“我數到十,你不肯說出誰人指使,我便送你去見閻王。”
她雙眼幽暗,目光掃過尤氏的臉,沉聲道:“十、九、八、七,六……”
時雍數得極快,尖利的匕首也抵得極緊,似乎根本就沒有要給尤氏機會的樣子。
尤氏嚇得心膽俱裂,顫聲道:“是,是小姐。”
時雍看著她,“哪個小姐?”
尤氏撲嗵一聲朝她跪下,“大爺饒命,不關我的事呀,都是廣武侯家的陳小姐要我這么做的,我只是個跑腿的人,這胭脂鋪也不是我的,是侯府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