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時雍嘆息,“趙胤,你覺得我們這樣有意思嗎?”
“有。”趙胤抬了抬眼,透過她白皙的小臉,審視她的表情,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輩子還長,有的是意思。”
時雍抿嘴,坦然看著他,“既然你已經查到玉令是烏嬋從陳蕭那里偷來給我的,那么就該知道,我不好直接把玉令交給你,是有原因的,畢竟那樣我解釋不清,會連累許多人……”
“撒謊。”
“……”
“你不給我,只因不信我。”
“當然,有一部分這方面的原因,畢竟我……死在詔獄。”時雍抬頭看他,平心靜氣地道:“還是死在這個玉令的主人手上。我很難說服自己,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更何況,燕穆還在銀臺書局查到你親手寫的誅殺令和十天干印鑒。”
趙胤冷笑,瞇了瞇眼,“還有呢?在你心里,還藏有本座多少罪狀?”
時雍看他嚴肅追問的模樣,突然想笑。
她沒有想到,發生誤會這么久以來,首次與趙胤心平氣和地討論此事,居然是在這么一個特殊的地方……
“侯爺是不是覺得女人不穿衣服的時候,說話更為老實一些?”
趙胤看著她,目光熱了熱,“你不想說這個,我們做點別的也可以。”
時雍無語,看著他,嘆一口氣,“這不公平。我身無寸縷,侯爺衣冠楚楚……”
她本來是想說,可不可以容自己洗好,穿好衣服再與他好好談。哪料,趙胤不知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徑直褪去外袍,松緩腰帶。
“夫人邀我共浴,莫敢不從。”
時雍:“???”
她怎么就邀他共浴了?
這大尾巴狼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來越厲害了。
然而,不給她反抗的機會,趙胤已經快速地清潔自己,跨入了浴桶。
這個浴桶算是比較大,時雍一個人躺著覺得很是舒服,可是再加一個人就有些擁擠了,尤其這特么還是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幾乎馬上就占據了大半壁江山,將她擠入了一個小小的角落,還夸張地霸占過來,將她滿滿地束在懷里。
“可以說了。”
時雍雙臉快要臊死,呼吸都緊了,要她腦子如何轉,如何跟他說得清楚。
“這里說,合適么?。”
趙胤眼簾微垂,沾了些水,睫毛看上去又長又翹,很是迷人,聲音也低淺下來,說不出的好聽。
“有何不可?你我夫妻,如此方能坦誠。”
這也……確實夠坦誠的。
面對這雙深淵般會吃人的眼睛,時雍恨不得挖個地洞鉆下去——可是又怕地洞挖開,水沒了,更要赤果相見。
“好!”
時雍深吸一口氣,眼對眼看著趙胤。
“那你我今日,索性就把話說清楚好了。然后,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就地解決。從此以后,一筆勾銷。無論有什么仇恨恩怨,都不許帶出這個浴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