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說你吃什么長大的?”
“嗯?”
“沒事長得這樣好,讓我忍不住想欺負……”
趙胤輕哼,被她氣笑了。
“你倒是不害臊。”
“害臊哪里能占得了大都督的便宜?害臊我不死十次也死八次了。唉,萬萬沒想到,我時雍重活一世,靠的不是才華,不是顏值,靠的竟是不要臉。”
時雍整個人都是放松的狀態,說話隨心所欲,動作更是如此,趙胤被她弄得心緊不已,握了她的腰阻止不次不得法,一個翻身便把她壓下,低頭啄她。
“不知饜足。”
貪戀那般滋味的何止是時雍,趙胤比她猶勝。
“再鬧,爺便不讓你睡了。”
“別……”時雍雙眼微睜,打個呵欠,“好困。你會不會心疼人的?”
這妖精慣會反咬一口。
“還要爺怎樣疼你?嗯?”趙胤給她擺了個舒服的姿勢,仍那么圈住她,盯住她不停眨動的兩排眼睫毛,嘆口氣,拍拍她,像在拍個寵愛的娃娃。
“睡吧。饒了你。”
好一會,沒了動靜。
時雍偷偷睜開一只眼,恰與他灼灼的目光對上,又趕緊閉上。
趙胤哭笑不得,“又不困了?”
“困的。”時雍連忙收回搭在他身上的手,卻不小心蹭到氣焰十足的家伙,當即便熱了臉,小聲嘀咕,“種驢。”
趙胤捏她臉,“在編排爺什么?”
時雍腦袋往他肩窩一埋,聲音說得小聲無比,“夸爺厲害。”
男人受用不已,低頭銜她小嘴,時雍嚶嚀一聲,回應上去,趙胤見她如此配合,心里一熱,便不客氣了。這個吻持續了許久,一直到呼吸不暢都沒有分開。
夜太漫長,只剩一串低語呢喃。
“你說我,好好地跟你做個仇人,很難么,我錯了……就不該和你冰釋前嫌。”
……
……
時雍好久沒睡得這么沉了,天地寂靜,連夢都沒有,再閃回復意識,如同斷片一樣。昨夜的浴房、臥室,一幕幕如在夢中。
被窩的另一側暖烘烘的,仍有余溫,但是男人已然不見。
窗外有明媚的天光透入,不知幾時。
時雍打著呵欠爬起來,揉著酸痛得腰,想到始作俑居然能精神抖擻的早起,不由有些怨念。
蒼天不公啊,憑什么受苦只有她?
床側有銅鑼,她看一眼,沒敲,趿著鞋出去喚人。
嫻衣和春秀兩個在門外說話,冷不丁看到滿頭亂發,衣衫不整的時雍鉆出一顆腦袋,脖子布滿嚇了一跳。
“夫人……”
春秀也跟著叫她,“夫人。”
怎么改稱呼了?
時雍蹙眉:“侯爺呢?”
嫻衣看著時雍光潔的脖子上有淡淡的紅痕,略微羞澀地垂下眼簾,“老爺回來了,侯爺在陪他說話。”
時雍心里微驚。
自從她嫁入侯府,還沒有給甲一奉過茶。
時雍知道甲一對她嫁給趙胤,是有不滿的。不過,老爺子再是不高興也只是壓在心里罷了,并沒有特意為難她一個女子。
就沖這點,時雍就覺得自己這茶,得補上。
“侯爺也真是,為什么不叫我起來……”
她有些懊喪。
新婚頭天,沒能起床敬茶,已經落人口實了,這次甲一回來,她居然又睡到日曬三竿。
“唉!人家不會覺得我是個懶媳婦兒吧?”
春秀縮著小肩膀,看了看嫻衣,低著頭笑。
“夫人本來就是。”
時雍扭頭,瞪她一眼。
“春秀來幫我更衣。”
“哦。”
想到要給甲一敬茶,時雍有點忐忑,丑媳婦兒見公婆的感覺。
她原本是個灑脫的人,不喜歡世俗的虛禮,可是……既然嫁人了,恰好趙家父子又都是迂腐守舊一板一眼講規矩的性子,那她至少也得做做樣子,免得讓他們沒面子,往后在同僚面前都不敢抬臉說話。
花廳外靜悄悄的。
十幾個侍衛,站得挺拔端正,寂靜無聲。
時雍端著托盤走過去,看到了謝放,示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