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將韁繩遞給小二,又遞了個銀塊給他:“好好照顧。”
小二連聲應是,點頭哈腰地就將馬兒牽走了。
白梨跟著蘇越身后,朝著客棧里頭走去,一邊好奇地小聲嘀咕著:“為什么只要一間房啊?”
讓她別說話了還說!
蘇越都沒來得及瞪她,就聽得里頭傳來個悠揚又帶了似媚意的聲音:“可真是稀客呀!”
白梨從蘇越身后探頭,尋聲望去,只見一個媚眼如絲的女子扭著腰臀走了過來。
那女子眼尾微揚,巧鼻紅唇,黑如烏木的長發在腦后松松挽了個髻,鬢間幾縷青絲襯得面龐雪白。
她一身棗紅廣袖長裙飄然,腰間盈盈一握,領口卻是松散敞著,光潔柔嫩的香肩若影若現。
白梨看得都快愣住了。
這……是?
“蘇將軍,許久不曾來看六娘了——”
那自稱六娘的女子一手端著細長的煙管,另一手的纖纖兩指夾著張薄如蟬翼的紗帕,朝著蘇越的胸口輕輕一拍,似笑非笑。
蘇越穩穩站著,只低頭看了看她,卻不曾回話。
白梨咕咚咽了咽口水,六娘的眼光頓時落到了她的身上。
“呵。”六娘笑意更深,轉過身去,婷婷裊裊地走著,“方才蘇將軍,要了一間房?”
“是。”蘇越邁步上前,白梨也只能趕緊跟上。
來到了柜臺邊,六娘纖白細嫩的手劃過墻上一片片的鑰匙,慢條斯理地問著:“當真,只要一間?”
“一間房。”蘇越語氣冷淡。
六娘哼笑了一聲,夾過一片鑰匙,啪地拍在了桌案上,不輕不重。
“多謝。”蘇越伸出右手手拿過鑰匙,微微側身,左手卻一把抓過了白梨的手。
嗯?
嗯?!
白梨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蘇越拽上了樓。
等到了房里,落了鎖,蘇越轉身就看到白梨懵然的眼神。
“怎么了?”
“可以說話啦?”白梨小聲地問他。
蘇越一噎:“現在想起來我怎么叮囑你了?”
白梨下意識地討好一笑,頓時又想到這個冰山不讓自己笑,忙伸出爪子摁住了自己的臉。
蘇越見狀,心下覺得好笑,面上不察,只背過了身去,走向床邊。
“晚上你睡床,我在羅漢床上打個盹兒就行。”
蘇越邊說,邊從床鋪上拿了些被褥。
“哎不用不用,”白梨趕忙上前,“我睡覺跟赤嬰一樣,就一小塊地方,你睡床吧。我有把椅子就能睡。”
蘇越一愣,跟赤嬰一樣?
白梨以為他沒明白:“我們狐妖睡覺,大都是變回狐貍蜷起來的,那樣舒服。”
“噢——”蘇越怔愣了一番,方才只是心里想著避嫌,她到底是個姑娘。
“哎沒事兒,反正我們狐貍晚上也睡不好,”趁他猶豫的間隙,白梨已經拿過了一小塊被子折了起來,鋪在圈椅寬大的椅面上,“你看,這樣就行了。”
見她這般雷厲風行,蘇越都沒找到下手的機會。
“成吧。”蘇越應下,又叮囑道,“就算晚上睡不著,也不要出門。最近我們只能夜伏晝出,勉強你了。”
白梨眉間一挑,這個冰山還會跟自己客氣呢?
“怎么啦,怕你老情人半夜來找你呀?”白梨嘻嘻一笑,蹦了過來。
一給梯子就上房揭瓦,蘇越皺了皺眉,伸手就崩了她的腦殼:“胡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