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祖母乍一聽到內心有說不清的擔心,早上才說的事情,結果晚上就顛覆了,他們家只是平常人家,沒權沒勢的,人老了只想全家人平平安安的。
結果濃濃又說顧老將軍是皇帝的師傅,這一句話就像是久旱逢甘露一般,緊縮的眉頭慢慢的松開了。
大禹皇帝以孝治天下,三代帝王都是如此,哪怕是先帝之時盛行奢靡之風,銀子流水的花出去,給這個妃子那個美人建什么樓什么臺什么閣的,就這樣,驕奢淫逸的,但是每天早上也會去壽康宮給太后請安。
上行下效,大禹注重孝道,而又有天地君親師之言,師傅和父母一樣都是需要尊重的,但天子與常人不一樣,天子是君,師傅是臣,君為上,臣是臣,自然不能拿師傅的橋,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關系復雜,所以只要顧老將軍不犯下什么造反的大罪,建元帝自然不會誅了滿門。
花祖母想清楚之后,就沒有那么擔心了,既然已成定局,那么濃濃能嫁給喜歡的人也滿意吧。
花絮接著說:“我……我的意見,顧寒如,他,他。”話斷斷續續的說不清楚,但是從那羞紅的耳朵和臉頰就能看出來,濃濃是滿意的。
花哲顯然也看見坐在一旁的小妹冒出來的紅紅的耳朵,紅的想熟透的櫻桃一樣。心里一陣氣悶,突然升起一種酸澀的情緒,在心里感嘆還真是女大不中留,這突如其來的老父親要嫁女兒的心情和花父簡直如出一轍。
花父也是這樣,眉頭皺的死緊都快擠成一個疙瘩了,心里酸酸的,語氣也酸溜溜的像是喝了一斤醋一樣:“那個臭小子年紀大,身體弱,整個一小白臉,有什么好的。”
花母看著丈夫,知曉他是吃醋了,暗地里拽了拽丈夫的袖子,撇了他一眼,然后就對著女兒說:“咱們家和他們家差距太大,這門不當戶不對的,以后的生活可不容易,濃濃,你確定了嗎?”
花絮說:“娘親現在咱們別無選擇,幸運的是他是喜歡我的,對我好,這些就夠了,其余的……日子都是自己過的,我相信我會過的好。”
這個時代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幸運的未婚男女成親前能見上幾面,多數的都是盲婚啞嫁,婚后的日子過得怎么樣,都是要自己努力了。
花絮覺得自己比這個時代的女子幸運多了,要嫁的人雖不說知根知底,但是也了解的不少,各方面都附和自己的擇偶標準,正直,善良,堅毅,聰慧,而且自己還是他的福星,是他怪病的救贖。
“濃濃說的對,事已成定局,那我們就要準備濃濃的嫁妝了。”花祖母扭頭對著花母說:“濃濃的嫁妝不能太寒酸,不然別人看不起。家里現在還有多少銀子,多買些莊子、鋪子。”
花母點頭說:“婆婆,從濃濃五歲的時候我就開始準備她的嫁妝,但那都是在安平鎮置辦的,跟京都的比也略顯寒酸了,除了那套紅寶石十二支頭面,一座黃花梨雕花衣柜,其余的要是抬到將軍府去,我怕濃濃被其他的夫人笑話。”
花祖母很滿意的說:“嗯,確實,之前準備的是有些不合適,不過還好,還有一些可以壓箱底的東西,那個黃花梨雕花衣柜還得多虧濃濃,不然也等不到那么好的木頭。”
那個黃花梨雕花衣柜是花絮在老家的時候,小時候過年回趙家村祭祖,上山的時候看到一個被劈成兩半的木頭,花絮看著好看就讓花父砍了,回來做的時候發現是黃花梨,還真是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