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劉鈺于威海練兵的時候,杜普萊克斯就認識劉鈺的。大順的第一批法國新式大炮,還是劉鈺和杜普萊克斯談出來的呢。
所以劉鈺這些年的外交信譽如何或者說,杜普萊克斯怎么認為劉鈺的
這說起來多半都是些貶義詞。
一個眼睛緊緊盯著歐洲局勢、甚至參與過俄國與荷蘭政變的人,會看不到眼前的印度
讓大順來做英法之間和平的中介,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之前杜普萊克斯不想搞驅虎吞狼,因為他真的覺得自己有能力征服印度。
現在,是引狼入室也好、驅虎吞狼也罷,他只能讓大順入場了。
希望,本身就是渺茫的。
萬一、也許、一旦、或許、可能、說不定,劉鈺就真的沒看到印度,真的就對印度沒興趣呢
要不然還能咋辦
放著讓英國人獨霸印度
那他媽還不如引大順入印度呢。
醉眼朦朧間,杜普萊克斯或是有意、裝作無意地,用醉的已經疊下來的眼睛盯著杜鋒的雙眼,問道“你們在錫蘭到底有多少軍隊”
大順在錫蘭,到底有多少軍隊
這個問題,杜普萊克斯是不知道的。
即便,錫蘭和印度這么近、即便,法國人在錫蘭只要不傳教,其實是可以到處走的。
只是,杜普萊克斯是法國人,他不是大順人。
不明白大順的軍制、財政、土地政策、兵制這些問題。
所以,他無法推斷,大順在錫蘭一地,到底有多少可用之兵。
久在印度的杜普萊克斯,看不明白大順在錫蘭真正的實力。
反倒是新來錫蘭不久的權哲身,憑借對傳統的土地制度、財政、兵制的了解,登島沒幾天,就認為大順在錫蘭島上的兵,很多。
因為大順在錫蘭,不是純粹的募兵制。
這種非純粹募兵制的軍制,按照儒家文化圈的傳統,是可以看明白的,也肯定是和土地制度息息相關的。
簡而言之。
耕戰。
如果只看募兵,大順在錫蘭的軍隊,還真就不算多。
可實際上能拉出來抗線的,可就多了。
權哲身畢竟是天朝文化圈里的人,他對府兵、均田、服役、良民、土地國有授田制、耕戰、邊疆軍變種軍戶世兵制、良家子服役制這些東西,簡直不要太熟悉。
而天朝文化圈內,改革的一個根本問題,就是土地制度。
他只是來尋找救國、救民、救世之路的,自然是要看這里的土地制度的。
于是在踏上錫蘭之后,很快就看懂了大順在這里的戰爭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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