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賑一賑,老弱該餓死餓死該病死病死,讓那些青壯在印度打仗給皇帝賺錢征稅,再把征到的稅拿出一部分把這些組織在一起拿過槍訓練過的人,扔到遙遠的不會打到京城和松蘇的地方。
這和皇帝肯修淮河、治黃水、賑災民、蠲稅賦、華北抑兼并、平物價,沒有任何的相悖之處。
只能說明這是個老練的封建帝王,而不是那種蜜罐子里長大的根本不配那個位置只是血統好的那種帝王,甚至這種封建帝王才是反動派中最難對付的一群人。
當然,趙立本的弟弟是不可能想這些問題的,他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憧憬。
趙立本雖然被劉鈺的大筆一揮的政策坑的差點家破人亡,但現在他還只是想要安安穩穩過日子,對弟弟說的這個事,也是興趣滿滿。
唯獨擔心這是一場畫出來的大餅。
但弟弟卻言之鑿鑿,確信他們的長官里,真的有去過那地方的,還解釋了一下什么叫四季顛倒。他當然不知道為什么會四季顛倒,但不妨礙他解釋什么叫四季顛倒,以及四季顛倒的地方并不是十八層地獄。
趙立本也算是關東南洋都去過了,不再是那個一輩子就在村子周圍三十里活動的人,對于遙遠的地方,早已經失去了曾經單純對遙遠的恐懼。
“三兒,那這個地方,我們這些不當兵的,也能去”
“能去,我不說了嗎就是得自己花錢。不過我當兵的話,不算我,攏共還能有四個名額,不用花錢。為啥是四個,說這還是古法哩。”
“古法”
“哦,我們長官說,以前有個丞相,叫李逵。說一夫挾五口,治田百畝”
趙立本忍不住笑道“你們這長官,倒也沒啥文化啊。哪有丞相叫李逵的不過,就按這說法,可就有說法了。我要是弄個名頂替下,不是要占上千畝地”
弟弟笑道“哥,你占上千畝地又種不過來,還得交稅,要它啥用啊再說一個人能買多少地,那是有數的。你雇人冒名頂替買了地,國契上寫的是人家的名哥,你自己想想,要是有人雇你頂替去買地,你能老老實實地給人佃耕還是去打官司說這地是自己的這田皮、田骨、永佃、分佃、歸找的事,咱可是見多了。再說了,你種那么多地干啥那地方糧食也難賣出去,夠自己吃就行唄。以后當給孩子留產業了。”
趙立本一想,似倒也是這么回事,便問道“那我個人能買多殺地”
“好像是最高定額三百畝吧,只不過我們的地是授田的,不當兵的得花錢自己買。買了也必須得耕種五年,不能說買了之后就放在那。放在那不種,沒契。”
“地好像是不貴,朝廷在那邊賣耕牛農具等一套東西。就是買地的時候全都帶了,聽說早在當初發現這什么南大洋、新苦兀后不久,那誰,就花大價錢雇人去那邊準備了,這也準備了好些年了。但好像是說,之前到了大洋上不知道南北東西,現在有什么辦法能知道南北東西了,所以才開始這么搞”
說到“那誰”的時候,他故意壓低了聲音。
一家人差點被那誰的一紙政策害的家破人亡,要說有什么好印象,那是扯淡。
“嗯,這人壞是壞,但說話算數。照你這么說,還真行。我算算啊,家里幾個人你這邊的名額我就不占了,你也不可能等著退了之后再結婚,實在不行,我先回去給你安排個親事。到時候你也有孩子啥的,那幾個名額也就夠了。完后等退下來后,再去南大洋唄”
說到這,弟弟的臉微微一紅道“哥,我這邊有個相好的”
“番邦女子”
“嗯也是個老實人家,之前紅毛人在這的時候遷過來的和本地人結婚的后代,按照這的叫法,叫布爾喬人。咱們下南洋之后,他們也都想找靠山,她家里倒是也同意。我之前救過她,所以這里面原本有些麻煩事,但現在倒也解決了。”
趙立本倒是不介意找番邦女子,話本故事里找番邦女子的又不少,只是不明白弟弟說的麻煩事是啥,便問了問。
“呃就是,踩他們的神牌、神龕子啥的。這邊咱漢家女太少,好人家的誰讓女兒往這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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