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自耕農可以作為“工商生產”的“有效需求者”。
自耕農買鐵器、買布匹、買糖、買酒等等,因為10000兩白銀一個人花、和10000兩白銀100個人花,其“有效需求”是不同的。
是以,這部分激進派的“均田”訴求,至少,在現在這種現狀下,也是建立在這種反動的經濟學的基礎上的,是以馬爾薩斯的“有效需求”理論,推出的結論。
這,就是反動、庸俗、空想這三位一體中的“反動”的經濟學,在大順此時現狀下的體現。
這種社會意識,其思想源頭,源于劉鈺把老馬的學說斷章取義到極致,只說“資本主義是怎么來的”,避而不談其內在矛盾,或者說認為大順現在還沒有資格談資本主義的內在矛盾。
其社會基礎,源于大順的工商業發展、改革、對外貿易、發展工商等,不是依靠資產階級自己。相反,是依靠大順的皇權、貴族、一部分地主等的支持,以一種類似洋務運動的方式發展起來的。
這些人,屁股坐在那,自然會尋找符合他們利益;證明他們在新時代中不但不是累贅,反而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由此,奠定了劉鈺所謂的“這一整套歪經”的第一個基礎,反動的經濟學。
而“這一整套歪經”的第二個基礎,就是李斯特經濟學。
按照某種定義,可以視作專有名詞的庸俗經濟學中的一種。
這里,不談李斯特經濟學的“窮者關稅保護、達則貿易自由”這些表象的東西。
只談李斯特經濟學中的“工業化”問題。
也即大順實學派所認為的目標,工業化,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以及驅動大順實學派認為必須發展工商業、達成工業化的思潮,算是大順實學派這種庸俗的工業黨的基石生產力問題。
李斯特經濟學,是談生產力的。
不但談,而且大談、特談。
但,李斯特經濟學的“生產力”,并不是老馬學說里的“生產力”。
相反,李斯特經濟學中的生產力,則更像是“經濟基礎”“上層建筑”“歷史傳統”“制度”“民族性”之類的玩意兒的一個大雜燴。
比如,李斯特認為的生產力的發展,是一夫一妻制、奴隸和封建領地的取消,王位的繼承穩固、印刷、報紙、郵政、貨幣、計量、歷法、鐘表、警察等等,制度的發明,自由保有不動產原則的實行,交通工具的采用國民和官員獲得一定程度的精神力量、自由、地方自治等等,這些,都是生產力的發展。
他將這些東西,雜燴在一起,抽象成“生產力”的要素。
也即很容易得出一個結論如何保證這些東西呢
于是,推出,這需要一個東西。
這個東西,它是一個團體的集合體,有強大的力量,能保護和促進這種雜燴抽象的“生產力”的發展,保證安全,保證制度有利于生產力的發展,或者說作為一種工具,來實現他所定義的“包羅萬象的、從制度到法規到民族性到傳統無所不包的”生產力的發展。
這個東西,是為了保護“有利于生產力發展的政策信條”的一個工具。
或者說,需要一個實體,來讓這些政策信條落地。
這個東西是啥
啥玩意,才能更好地充當這個工具
啥玩意,此時才能有這樣的強力
自然,此時可以非常容易得出結論。
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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