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伊萬里燒的沒落,和閉關鎖國有個毛的關系明末大亂,中國這邊因為戰爭混亂,導致瓷器出口大受影響。等著戰亂結束,歐洲人腦子有病啊,不去景德鎮買定制瓷,還去日本買瓷器
而這邊呢
不要說大順,也不要說大明。只說誰都瞧不上的滿清,在1830年鴉片大規模走私之前,滿清有“貿易逆差”、“白銀外流”這幾個字嗎1600年,西班牙墨西哥14000人的絲織工廠,用的是哪里的生絲1700年笛福在里對陶罐和瓷器念念不忘,到底是受了哪里的刺激
如今改革后的大順,按照老馬的“資本主義是怎么來了”的學說,擴軍、造艦、加強集權、征收征稅、壟斷專營,打贏了一戰、拿下了商業霸權1800年前的中國的問題,是沒有能力和手腕,學到1800年英國重商主義和集權手腕的皮毛。
缺了一個能靠血腥手段、靠著對商船征收20的重稅憋出來一支強大海軍的護國公。更缺了一個能征83茶葉稅、征收225棉布稅、能按照窗戶大小征稅、不準走私誰敢走私直接砍手的國家強力。
談自由貿易,那英國出臺棉布令、競爭不過法國糖出臺糖稅法、所有茶葉必須在倫敦茶葉交易所批發抽稅、沿海15里羊毛敢私自出口直接剁手的政策、工匠必須注冊匠籍匠籍不得離開英國,是哪門子的自由貿易
英國能出裹尸布法案,不用本國呢絨裹尸、敢用外國布做“壽衣”,直接扒墳挖出來。大明也好、大順也罷,哪個敢出臺這樣的政策哪個能出臺這樣的政策而天下不亂
你讓大明或者大順,出臺個類似政策,扒墳驗布,你看看老百姓能不能去鳳陽或者米脂,把皇帝的祖墳扒了
別說大順,就是大明,敢出臺類似的扒墳政策嗎后期所謂的衣服等級,都管不住,紋龍畫鳳的絲綢到處走,也配講什么“利維坦”
一個明確出臺過棉布禁止令的國家;指責一個每年貿易順差從未貿易逆差的國家,閉關鎖國。
一個有央行、直接行令命令禁止兌付黃金的國家;指責一個連發鈔權都沒有、發鈔權和鑄幣稅直接讓給東南沿海白銀商人的國家,金融不自由。
一個把壟斷權每年都要賣一次、審核一次的國家;指責一個從萬歷四十五年開始,就把鹽這種國家命脈的生產權和銷售權,交給商人、而且鹽的生產權和銷售權可以世襲的國家,國家管控。
真正可悲的地方,在于老馬用一半的篇幅,講“資本主義是怎么來的”。
講國家強力、講商業霸權、講海軍戰爭、講關稅保護、講重稅政策、講手工業時代必須要拿到軍事霸權然后才能拿到商業霸權然后才能拿到工業發展的機會、講技術無代差下的軍事霸權海軍霸權的重要性、講技術無代差之下沒有海軍霸權和軍事霸權就沒有商業霸權也就沒有工業起步的機會。
講小土地私有制的小農經濟是不可能和資產階級站在一起的。
講分封貴族時代的農民和小土地所有制的小農不一樣、講拿一小農和拿三小農的區別。
講小農為了均田和耕者有其田可能會和資產階級短暫聯合推翻封建貴族,但一旦他們拿到了這一切就必然會和資產階級決裂只能依靠和城市無產者的合唱才能開創新時代,否則小農寧可選擇召喚亡靈圣君的強化政府。
講沒有封建貴族莊園制的小農經濟農民國度,根本沒有資產階級奪權的可能性,奪了也守不住。最后要么出拿三走無限強化的帝制政府、要么工農合唱繼承這一切的生產力卻又改變了生產關系。
奈何,這些真正有用的東西,歷史上傳進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而劉鈺,靠著“學一半、說一半”的逆練手段,擴軍、備戰、造艦,利用波蘭王位繼承戰爭、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第二次西里西亞戰爭和英法印第安戰爭的機會,為大順拿到了商業霸權和軍事霸權。
依靠著大順的白銀“匯率”,和“因為白銀貨幣稅而導致的小農不得不發展副業”的極強手工業,拿到了“資本主義是怎么來的”所需的一切。
那么,于此時,于大順而言。
自由貿易好不好
好。
可是,如果沒有法國盟友、沒有歐洲的矛盾,大順沒有120艘戰列艦、400艘各種輔助船只和次級艦,能讓在七年戰爭期間能憋出來100艘戰列艦的英國政府,取消1700、1721棉布禁止令嗎
中國在1800年,沒有中間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