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資本與技術發明的關系,還沒有那么密切。
仿佛,一個天才的想法,就能改變世界;一個工匠,可能憑借一種發明,瞬間成為技術領先的資本家完成階級跨越
人,或者說,技術,甚至可以和資本沒啥關系。人,尤其是獨立的、自由的、一個個的人,無限可能,說不定哪天就可能縱身一躍。
這,會產生很多的、至少此時看起來正確的想法精英主義;個人主義;個人的才智和努力會讓你今天還默默無聞、明天則名聲、票子、妹子,一應俱全。
再次
資本主義生產體系,工廠制等,已經在一些先發地區建立起來。
新技術的應用、新機械的使用,無疑生產出了更多的、過去想都不敢想的產品。
或者如宣言里那句話資產階級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階級統治中所創造的生產力,比過去一切世代創造的全部生產力還要多,還要大過去哪一個世紀料想到在社會勞動里蘊藏有這樣的生產力呢
雖然此時還沒有到這種地步,但已經開始展露崢嶸,彰顯出未來的無限可能。
但是,階級間的斗爭,在此時,更多的,表現在舊時代的毀滅,而不是新時代的無法解決的固有危機。
或者說,在此時、在這個時代,資本主義的那種固有危機、內生問題,還不是要被首先思考的問題。
反倒是,對舊時代的毀滅,原始積累的罪惡,叫上個時代的那些用“道德”、“永恒的正義”、“永恒的仁義性善”之類的方式看問題的人,產生了深深的迷茫。
一方面,技術的進步,帶來的生產力的飛速發展。
而另一方面小農破產、手工業者破產、失業、小塊土地私有制下的普遍貧困的加劇、原本城市的中產比如工匠等一步步被大工廠的商品沖擊滑入赤貧。
技術的進步,按說應該是世界更美好、人們會過的更好才是。
但在這個過渡期,尤其是新時代從舊時代的母體破體而出、并且要殺死舊時代的階段只能說,對于大多數人而言,只有更痛苦,而不是更美好。
畢竟,舊時代還未死,而絕大多數人還是舊時代的人。
于是,也就不可避免地出現了“聽起來仁義道德的”反動思潮。
甚至可以這么說,誰“反動”,誰才能在這個時代當顯學。
至少在此時的大順,這幾個問題,表現得非常明顯。
當然,主要是在別的地方,比如歐洲,暫時還沒資格出現這個問題。
“反動”的學說成為顯學的條件,顯然是“進步”的力量已經很強大、并且開始對舊時代產生威脅、且已經實實在在制造了新問題,才有資格出現這么一個“幾乎必然”的階段――以仁愛、抽象的人道主義、道德、善良、人性等為出發點的反動社。
一方面,是大順的農業生產力過早的發展,尤其是上千年前就已達成了歐洲第一次工業革命的畝產而導致的小土地私有制的普遍存在。